天下风云突变。
各国在这不到两月的时间里似乎都发生了大小不一的事情。
而不论是哪一件事情,都似乎是在推动时局向着不稳定、错乱方向发展。
日的!
难不成老子是灾星不成?
而这时,永盛帝却也是从座位上起身。
背手走到了叶玄近前,轻笑了一声旋即说道:
“说到底,这京察一事连同当初朕予你的任命都是朕提前打出的幌子。”
“打出的幌子?”
“不错!”
永盛帝轻轻颔首,而后继续说道。
“朕此次将京察提前一月,并且让你来任这佥都御史,就是要告诉那些贪赃枉法之徒,朕此次要动真格的!”
“叶玄,你本是武将之后,天性便是宁折不弯的性子,性格刚毅,眼里揉不得沙子。再加上这段时间你做的种种事情,声名鹊起,无形中便会给那些宵小之徒以巨大的压力。”
“朕任命你为佥都御史,他们必定认为你会拼尽全力来做好京察之事。而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会怎么做?”
“自是会想尽一切办法遮掩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责?”
“正是!”
“想要遮掩就会露出马脚,朕要的就是他们露出马脚。”
玩味一笑,永盛帝继续。
“此次长安城的动乱看似是各藩国到处生事所引起,殊不知也正是朕故意放纵所引起。朕故意让长安城的水变混,一些原本沉在水底的污秽也便会被搅动的浮出水面。”
“当所以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在我大靖长安搅动风云的这些藩国使臣身上之时,殊不知朕却已经悄悄命人开始调查朝廷大小官员的各种罪行。”
“而今夜,那嵬名宏图伙同那李元玉怂恿假太子赵构逼供谋逆,朕其实也早就探听到了风声。”
叶玄神情微动。
在不久前,他刚刚踏入皇宫那一刻起,他其实便已经察觉到了。
偌大的皇宫,禁军不可能全部叛变。
另外就是,以往本应该在各处活动的宫女太监也似乎集体消失了一般。
这说明什么?
除了永盛帝早就有所准备,他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
撤掉大部分禁军,将太监和宫女全部都撤走,如此明显的破绽,为何嵬名宏图等人会没有察觉。
要知道后者乃是党项国师,素来以智慧过人而著称,他不相信对方会看不透这些。
除非一种解释。
那便是嵬名宏图真如他一开始所言,他看透了一切,却又左右不了局势,无可奈何,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察觉。
只是堂堂党项国师,在党项朝堂扎根了十几年的人物,当真就那么容易失势,被一个小小的三号顺位的继承人所左右?
还是说,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阴谋?
哼!
只怕这嵬名宏图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诚实呀。
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排空。
叶玄微微低首,望向永盛帝。
“所以陛下今夜乃是将计就计?”
“嗯!朕想看看这党项人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招,顺便,也将插在朕心头整整二十年的这根刺拔掉!”
永盛帝重重点头,眼神中透射出无边冷意。
不过很快他又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神情略有怅然。
“只是让朕没想到的是,朕的儿子竟然还活在世上,如此,也算是给朕这二十年的苦楚一番补偿和慰藉了吧。”
“那陛下,臣此次救驾,岂不是坏了陛下的大事?”
“不!”
永盛帝摇头,旋即又一脸浅笑的望着他。
“非但没有,你与吴忧的到来反倒是让朕能多藏了一手底牌。”
“以后若是再遇此类事情,朕留着这一副底牌,便可更加从容应对。”
“只是让朕颇为意外的还是你。”
“我?”
“不错!”
“朕还是低估了党项人对你的执念,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直接动用铁鹞子,更没想到你小子非但平安无事,还将铁鹞子一网打尽了。”
此话一出,叶玄神情随之一动。
“陛下,您的意思,渭水河堤之上发生的事情,您都知晓?”
“自然!”
叶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却又神情释然。
旋即苦笑摇头。
“看来臣还是多虑了,臣眼见着长安城乱象横生,心中焦急万分,如今看来,一切都在陛下掌握之中。”
“呵呵,你小子还是年轻了。你也不想想,这是朕的大靖,朕的长安城,朕岂会任由他人为非作歹。一切只不过是朕让他们如此罢了。”
“那臣斗胆问一句,陛下早些时候让刘荣传旨于臣,在渭水河滩布局,可曾料到臣会陷入生死之局之中?”
抬头,叶玄直视着永盛帝。
永盛帝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呵呵,你小子是想问朕可曾为你留了后路,是也不是?”
“是!”
想自己这些日子为了大靖日夜操劳,辛辛苦苦,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