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未必好用。”
“父帅,中路军离我们东北军只有五百里路程,末将愿往中路军借粮,反正他们如今也无战事。”
月公明当即说道。
“从中路军借粮?你是想告诉中路军,我堂堂东北军在自己的辖区,四十万大军的军粮和辎重被劫,连同主帅的女儿一并被劫持失踪吗?那老夫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况且,我大靖各路大军钱粮的分配向来由长安方面调配,若我派你去借粮,中路军又会怎么想?”
“我东北军想要拥兵自重,谋反?”
月公明脸色倏然一变。
也意识到自己此法的不妥。
长安方面本就对晋升为郡王的父帅颇有防备和猜忌。
这个节骨眼上若再闹出中军借粮一事,那长安金座上那一位恐怕就要怀疑东北军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劫持了粮草了。
到时候,搞不好要出大乱子。
“父帅,是末将想法天真了。”
月公明当即抱拳躬身告罪。
月刑天当即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今日本就是为了商谈可行之法,大家畅所欲言,不必拘谨,本帅自也不会责怪则个。”
“是。”
“月王爷,东北军的钱粮辎重,只够半月的用度了?”
这时候,常玉春脸色微变的问了一句。
他本以为东北军的粮草至少还能维持月余,这般情形之下,长安筹措的粮草也就可以接济的上。
却没想到只够半月。
“常将军有所不知,冬日大军的消耗本就要远大于他时,马匹牲口自不必说,寻常时节可收割草原上的牧草为我所用,但是眼下乃是冬日,草原牧草枯黄,养分减弱,马匹的消耗比之寻常要大上了一辈还多,先前尚可在周遭收割一些干枯的牧草,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各处军情紧张,本帅也不敢让下面擅自行动。”
“再有士兵要抗冻抗寒,所食口粮也要比之平日要增加不少,再有烧火取暖之消耗,所有加在一起,夏秋季节可用一月的粮草,在这冬日,也就堪堪能用二十日左右了。更不要说,很快就要迎来白毛风天气,只怕所剩下的粮草,未必能用到半月。”
“那为何不在信中说明,如此也可尽早筹措,现在就算是快马加鞭捎信会长安,只怕也赶不及了。”
常玉春俨然神色之中带上了一些怒意。
这月刑天贵为一军主帅,自己大军的粮草用度当心中有数才是。
可眼下却硬生生拖延出了一个粮草耗尽的危机出来。
实属不应该。
若半月之后,当真粮草用完。
这四十万大军难不成就地解散?
月刑天面色有些难看,却也只是默默点头。
“此事,的确是本帅考虑不周了,未曾想到粮草消耗的这般快。”
“你!”
常玉春未曾想到月刑天没有任何的辩解,直接认错,却是让其有些始料未及。
这老家伙也是向来嘴硬的主儿。
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其子月云却是上前一步。
“常伯伯,您莫要责怪父帅了,非是父帅没考虑周全,而是不敢请奏索要才是真。”
“不敢请奏索要?为何不敢请奏索要,大军消耗粮草,本是正常,行军打仗,哪有不消耗粮草的?”
一边,侯君集也是有些疑惑不解。
这时候,叶玄似乎明了了这月云其中的深意,旋即看向月刑天。
“王爷是担心陛下猜忌?”
月刑天瞳孔倏然一缩,眼神充斥一抹锐芒,看向叶玄。
沉默了片刻,点头道:“老夫的确有此考虑。”
“想我一月多以前刚刚回京述职,那时便带了不少的粮草辎重回来,一个月之后粮草钱粮尽数被劫持不说,若再向陛下索要大批粮草,陛下会如何想?”
“他会不会寻思本王已经起了异心,毕竟老夫自打晋升郡王以来,说本王有不臣之心的谣言便甚嚣尘上,络绎不绝的。”
“若陛下被人蒙蔽视听,将此事无限放大,我恐将大祸临头。”
此番一说,常玉春与侯君集二人都随之眉头舒展开来。
“你这般说倒是也有一定道理,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便是一件讳莫如深的话题,陛下虽远比历代先皇要开明许多,却也保不准一时失察,你有此番担心,也实属正常。”
“不过我想你不仅仅只是因为陛下可能猜疑你,才最终没做出正确选择吧?”
“我可不相信堂堂镇北王,会看不透其中的轻重缓急。”
“常兄所言极是,说来,本王也是存了侥幸之心,寻思着向陛下请道告罪的折子,详说此间的情况,待陛下的钦差前来之前,派出兵力搜寻,总是能寻到那丢失的粮草,如此危机便可得解,却是没想到接连几日毫无头绪,也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般快。”
说话间,他下意识的望向了叶玄。
“更没想到陛下会派叶小侯爷过来。”
他这话一说,叶玄却是眉头皱了起来。
“王爷此话何意,难道不是你在信中要在下来东北军的?”
“本王何时要你来东北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