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吹熄了手上的灯笼道:“你们进去把门关上就好,我在门口守着,要是有人来了,我隔着门缝告诉你。”
他说得勉强也有几分道理。
沈晏清点点头,带着疏离,格外拘谨的关心道:“那你注意着些。”
凌霄没回他的话。
周雨欣进来后,轻巧地将门合上。任峰从屋子里翻出几根麻绳,利索的把青年捆上,他还不忘和叶田田聊上两句:“我小时候常帮我爹娘用麻绳捆小猪崽子扛去卖,你放心,他一定挣不开。”
叶田田笑容温婉,正要说上两句,张久夏冷哼一声:“呵呵,你倒是还挺有心情的。”
任峰嗤笑道:“没有心情又能怎么呢。”
“你!”张久夏暴跳如雷的指着任峰的鼻子,作势要打人。
叶田田赶忙去拦:“好了你们两个够了,不要再吵了。昨天还没吵够吗。”
任峰嘟囔着:“这又不是我挑起来的,谁让他说话那么难听……”
两人还在争吵之际,沈晏清正在观察屋子里的摆设。
这里的东西虽破旧,但被打理得很干净。靠窗用泥巴砌了个土炕,边上的炕头放了一床被褥。
他过去摸了摸,炕是冷的,炉子里也没有火气和灰烬,应该有段时间没有烧过东西了。可桌上明明有一碗现在已经冷了的野菜汤——谁给他的?
叶田田劈的那掌用足了力气,被捆住的青年足足过去了半个钟头才慢慢转醒。
第104章
后颈被劈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这青年趴在地上,呻|吟着睁开眼,见自己像只被草绳五花大绑着的螃蟹,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你们这些恶鬼、妖怪……不得好死啊。”
沈晏清把灯笼放在青年的头前,用裹了炕灰的木棍写字:你知道我们是什么?
他的字不大好看,又许久不写了,因此有些歪歪扭扭。
“哼。”青年怒道:“既然你们有神志,那就是从‘远客来’里跑出来的妖怪。谁还不知道你们,一逃出来就学着那帮魔修把主意打到了李老爷高价拍回来的那一批古籍上吗。”
见到他的做法,听到青年的回答,其余几人皆是眼前一亮。
站在一侧的张久夏抢过沈晏清手里的木棍,继续写到:什么古籍?
这青年见了浮现在地上的字迹后,竟是冷笑一声:“原来你们这些妖怪连必安阁里放着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算当真能被你们进了必安阁,恐怕也没有命从里面出来。”
既然张久夏抢过了这个活,沈晏清并不吭声,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张久夏的面皮上浮现出一抹狠戾:“给我打。”
任峰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张久夏就知道使唤人,但听话的一脚踹在这青年的背上。
几脚下去,青年口吐鲜血,终是忍不住了:“听说是十分了不得的功法,源自传说中玄虚灵者留下的修行札记,有人从他的修行随笔中窥探到了他修行的功法奥秘,还有几条被他随手写下的阴毒法术。”
沈晏清是个半路出家修行的半吊子,平日里也不精于学习了解这些书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
听到“玄虚灵者”这四个字,只觉得头昏脑胀,两眼发昏。
文盲不止沈晏清一个,玄都出身的张久夏也听不懂:“这谁?没听过。”
任峰冷笑一声,特意讥讽张久夏:“真是没见识,玄虚灵者是几千上万年前的人。”
“在那个时代,世界灵力富裕,没有修仙者和凡人之分,因为人人皆可入道修仙。金丹元婴遍地走,就连现在最为尊一方的化神修士,也不是那么的少见,往往随便一方山头的掌门就是化神尊者。”
“天下群雄涿鹿,豪杰英才层出不穷,但不知从哪一天起,世界灵力储备异样的一天比一天衰败下去。这些天骄们的竞争愈发激烈残酷,玄虚灵者正值此时出世,他势如破竹,独占鳌头,是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天上地下,人人让他三分。经由他完善补充后的卜算之道,曾是那个时代的主流道法,在那时,就连如今视作杀伐第一的剑道都比不上它。”
任峰感慨道:“要不是他死得仓促,和那件让他身败名裂的事情,说不准我太墟天宫现在还要每个弟子天天给他上香,求祖师爷赐福过考呢。”
——这样厉害的人物。
沈晏清不免好奇:“那他是怎么死的?怎么会身败名裂呢。”
太墟天宫被誉为天下之宫,但凡是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都会被天宫收录。
更何况是这位玄虚灵者,任峰回忆了一番:“因为玄虚灵者的修行到了极限,他像所有的尊者那样,再不能更进一步,像是有一扇门阻止了他的前进。”
“但他太过于追求完美了,想要知道大道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天地的边界在何处。”
“他自己做不到这点,他希望有人能做到,替他去看一看。”
“这成了他的执念,玄虚灵者发现自己再不能突破自己的瓶颈后,他开始周游五域,期待找到一个人能继承他的衣钵,替他去看大道的尽头。他没有找到,最后只能回到玉虚宗内闭关修行。”
“最终,在一次玉虚宗入宗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