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捧住沈晏清想靠在他肩上的脸。
沈晏清的眼睛已经对不住焦,正迷离散淡的飘忽着。他咬着唇,但唇齿间还是随着明鸿的动作泻出一声连着一声低低的啜泣着。
明鸿淡淡的说:“南陵城南北二十里,我只喜欢这处。”
“这里是五十七年前建成的,第一次来,我就想带你来这。”
“可惜你不在,我等了又等。东海的明珠蚌一百年能生出一颗百年珠,一千年便孕育成一颗千年珠。你我第一次见面时,太墟天宫的明珠蚌再过上二十年就是一颗千年珠。但现在又是一百年过去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明鸿别过沈晏清的脸,要他睁着眼去看这戏台上随他低吟才缓缓沿着红栏长出绽放的百花。
绿芽攀附着越长越大,粉花瓣旋转着钻出花苞,中心有着嫩白的花蕊。仿佛真的喜鹊张着翅膀在萦绕身侧啁啾着鸣叫,沈晏清伸手想拢住,那法术制成的鸟雀便飞走了。
他朝戏台四周正飞舞的鸟雀、盛开的鲜花张望,这对裹着泪的眼睛就像是被抛光过的明珠,在太阳下淡淡的闪着珠灰的色泽。
夜晚,南陵城下起了暴雨。
骤雨打落在房顶的青瓦上,雷鸣隆隆,沈晏清发了高烧。雷光随敞开的纸窗,一道道的映在他的脸上。
沈晏清倚靠卧在窗边的小塌上,身上盖了薄被。脸上不正常的酡红着,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他嘴唇的颜色很苍白的。屋子里的烛火光很黯淡,建平真人进来时,他的目光首先便不自觉的落在这副模样的沈晏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