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否认自己有皮肤饥渴症那句话,十之八九是假话。
方霁没有推开他,而是去□□他的手指,一边听电话那头的时臻潭转述要事,一边把玩着,就跟上学听课时百无聊赖地转笔一样。
贺知行的手掌宽阔,既有岁月磨砺的痕迹,又不失细腻之处,大拇指和中指上的茧子比较厚,手心处则干燥而温暖。
方霁捏到他的中指,想起什么,尝试将贺知行的三指并拢在一起,在看清宽度后晃了一下神。
所以昨晚上他那里……
被撑得这么大?
这居然都没有坏掉,方霁对人体的极限感到不可置信。
“方霁?”时臻潭说完了,等了片刻都没有听到对面传来动静,“你还在听吗?”
方霁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嗯”了一声。
“我听见了,辛苦。”
“小事,记得加钱就行。”时臻潭没忘了在车上时跟他的对话,“虽然谈钱伤感情,但是不谈钱没感情。”
方霁这回倒是很快骂了他一声,“银行卡号记得发我。”
“得嘞,我就喜欢跟方总这样的爽快人合作。要是再有需要,欢迎回购啊,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
方霁心想大概率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在一个地方跌倒可称之为意外,要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那就是蠢了。
“话说,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大仇得报该有的高兴?”
方霁轻笑一声,抬起头缓缓道:“因为我相信,邪不胜正。”
时臻潭一愣,随后跟着笑了:“你当初怎么不报考公安类专业?说不定现在连警督都混上了。”
方霁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揶揄,道:“我要是真当了警察,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他不了解时臻潭具体在从事什么工作,却清楚一定涉及在法律边缘徘徊的灰色产业。
方霁知道与这样的人为伍很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殃及自身,但时臻潭的人品他信得过。
两人又随口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最后这通电话以时臻潭要去陪女朋友吃饭结束。
方霁挂断电话,一扭头,就见贺知行不知何时醒了,正眼神幽幽地盯着他手机看。
这画面简直太过熟悉,方霁觉得好笑:“又吃醋呢贺总?”
空气中弥漫的醋味浓得方霁感觉自己都快跟着腌入味了。
贺知行坐起来,直认不讳:“嗯。”
“又是哪个男人?”
一醒来就是兴师问罪,方霁啧了一声表示不满。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将如何认识时臻潭到找他帮忙的事,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了贺知行。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真的是纯友谊,他还有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
“另外,麻烦您下次开口前,多斟酌斟酌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字。”
方霁说到最后一句时将头扭了过去,去放手机:“我现在就你一个男人,别一天到晚乱往自己头上安绿帽。”
贺知行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时,就暂时将时臻潭从情敌列表中剔除了,听到最后一句,更是从身到心都十分受用。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
房间内没有配备饮水机,但有一个可以烧水的铁壶。
贺知行不敢保证其卫生性,最终没有选择使用,拿了一瓶新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
“这里没有热水,嗓子干得难受的话先喝一点矿泉水润润吧。”
方霁后半夜叫得太狠了,又出了那么多汗,嗓子肯定会不舒服。
“算你还有点良心。”方霁接过,一次性灌了好几口。放下塑料瓶时,余光瞥见贺知行的左臂,将人招到了面前来,不禁眉头轻蹙。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贺知行的左臂上俨然有一片淤青,形状不规则却异常醒目,颜色由边缘的淡青渐变为中心的深紫,仿佛暴风雨过后的乌云压顶。
在多年克制的欲望一朝得以释放的情况下,他们昨晚上做得是疯狂了些,方霁身上到处是吻/痕和手指印,贺知行身上同样有不少方霁留下的抓痕。
但方霁可以确定,他没有在这块位置留下任何东西。
而且这看着不像是做/爱时产生的痕迹,反倒更像是某种撞击下导致的外伤。
因为常年健身,贺知行练就了一副皮糙肉厚的结实身体,加上一些先天基因,皮肤表面不似方霁那么敏感,不会第一时间就显印。
“是扑倒杨氨那个时候受伤的?”方霁猜测道,除了这个可能性他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贺知行扫了一眼自己的左臂,昨晚上还没有,要不是方霁提醒,他都没发现这里青了一片。
“没事,皮外伤。”
方霁当然看出来了,没有破皮出血,但那淤青颜色很深,肯定不好受,他心疼。
“这个房间里有没有药?”
贺知行第一反应是昨晚的事,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俯下身,要去掀开被子检查。
直至一只脚踝被握住,方霁才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我是说给你上药!”
方霁挣扎了一下,试图将腿收回来,谁知却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