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没再继续纠缠。
过了约莫三分钟,消防队的到了,把电梯打开,把两人解救出去。
高梨这才看见他下颌上也有抓伤,只是刚刚灯光太暗了,没有看仔细。
林上清若无其事地进了屋。
“怎么我就不在你身边几天,你搞得到处是伤?”高梨趁着他关门的间隙,自然而然侧身从门缝里蹭进去。
林上清总想起杨陈家养的猫。
又顽皮又好动,每次杨陈开门,那只猫总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从门缝里钻出去。
高梨现在跟屁虫似的钻进他家里,粘在他屁股后边跑,在林上清眼里就像那只烦人的猫。
林上清拆下领带,随手把外套放在沙发上,去洗手间冲洗了一下伤口。
出来的时候,高梨已经把他家里的医药箱翻出来了,坐在沙发上等他。
林上清觉得自己真是甩不掉这个人了。
刺激性的药液擦过伤口,林上清不自觉地发着抖,感觉就像是把花露水喷到抓破皮的蚊子包上,还要刺痛十倍。
明明疗养院给每个病人都修剪了指甲,那个女人力气大得吓人,一下子能抓去一块肉。
高梨捧着他的手,少量多次地敷了药,然后贴上创可贴。
“脸伸过来。”高梨给他处理好手上的伤口,抬起头,勾了勾手。
林上清愣了一下,没动。
高梨就直接凑过来,抬起他的下巴。
“喂……”林上清躲了一下他的手。
“别动,上药呢。”高梨伸手掐住他下颌,义正言辞,而后低眼,左右翻看他的下巴,漫不经心一句:“亲都亲过了,还怕这个……”
“高梨!”林上清打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气坏身体。”高梨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坐下,还故作模样地抚了抚他心口:“你可别生气了,我心疼。”
如此暧昧的行为,林上清推辞不过,心情复杂。
高梨乖了很多,左右看着他的脸,“伤都在下面,挺隐蔽的,结痂也不耽误你工作,放心。”
说完,低头拆棉签,边说:“你看看,还是我最好吧,你跟我在一块,我绝对舍不得这么伤你,你还能随时打我出气,多好,是不是?”
林上清声音平平:“不敢苟同。”
高梨只是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帮他下巴上的抓伤都擦上药,才满意地微微点头,似乎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锻造的艺术品。
被他的视线看得不自在,林上清往后偏了一下头,低声说:“谢谢。”
“真谢谢我就照顾好自己。”高梨笑着收拾医药箱:“我是挺想来你家的,但确实不想总看你受伤。”
“会注意。”林上清说。
高梨抬眸瞥他,眼里带着笑意,竟然有些纵容和无奈,笑而不语。
林上清望着他这样,一时莫名愣神。
“好了,我该回去了,不然你又该嫌我烦了。”高梨起身。
林上清有些累,扯了扯唇角:“又来。”
高梨也不欲掩饰自己的乖张,面上讨巧得不行,眼眸纯粹而澄澈,瓮声瓮气地说:“我可不想讨你的烦,你每次吼我我都好伤心,晚上要睡不着了……”
林上清心想你刚强吻我的时候没这么可怜巴巴,这会儿倒是装上了。
然而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几分受用的。
高梨乖巧下来的时候,的确很有欺骗性,林上清的心也软了几分。
“好了,别闹了。”林上清把人送到门口,“快点回去吧,再晚了不安全。”
“你担心我?”高梨抓住机会就打蛇随棍上,转身堵在门口:“那不如把我留下来过夜,这样最安全。”
林上清心一狠,把门关上,留下一句:“路上小心,到了发消息。”
门外的男人吃了闭门羹,对着空寂的黑暗轻轻笑了一下。
伤口擦过药,好了很多,林上清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眸中不自觉泛起愁绪。
于曼君每个月都要闹那么几次,哭着喊着把他叫到疗养院去,然后对他拳打脚踢把他赶走。
林上清真要走了,她又会抓着袖子,哭着求他别走。
能顺利脱身,已是不易,这些伤也不算什么。
林上清敛下眸子里的情绪,松手,任由睡衣宽松柔软的袖子垂落。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以为是高梨又来骚扰他,林上清不自觉笑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才发现并不是。
是堂弟的电话。
“二哥,爷爷让我们回去吃个饭,下个月十五。”
林上清想也不想,“下个月要跟客户出差,没有时间。”
堂弟:“你都拒绝好多次了,爷爷快两年没见过你,你不回来吗?”
过了一会儿,堂弟又补充了一句:“月中是大哥生日,爷爷说要帮他庆祝。所以让我们必须回去。”
林上清眼中浮起厌恶,闭上眼,胸口起伏,等情绪平静下来,才回复道:“实在是没空,替我向爷爷道歉。”
说完,直接关掉手机,不再看了。
晚上,他很久都没睡着,盯着天花板,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