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上清端起来喝了一口,而后继续托着下巴,滑着鼠标工作。
高梨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万千。
白天疯玩的时候,林上清提过自己有工作要忙,但高梨一意孤行,不想理会,缠着他陪自己玩。
他觉得林上清欠他的,拿他当替身,所以林上清就该陪他玩。
高梨没想到,原来他真有事要忙。
高梨想回卧室,一转身,不小心推动门,发出吱呀一声。
林上清回头,有些惊讶:“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起来喝水。”高梨扯了个慌,走过去,坐在他腿上,“这么晚了还在忙?”
“一点点,马上弄好。”林上清将他拥在身前,继续操作电脑。
高梨埋在他颈边,熟悉的气息盈满鼻腔,让他昏昏欲睡。
他更紧地抱住了林上清的腰,听着他忍耐的喘息,更加用力,直到林上清受不住了,发出声音。
“嗯……小梨,轻一点。”
男人的声音隐忍又缱绻,不像是在请求,倒像是在纵容。
高梨心思渐沉,他都能为自己忍耐到这个地步,又能为高杨忍耐到何种程度?
恐怕只会多不会少吧。
林上清手指敲打着键盘,在Trados上简单处理了一下校对事宜,感受到怀里的人气息慢慢平稳,不禁唇角微勾。
林上清起身,顾不得酸疼的身躯,稳稳将怀里睡着的小狗抱起来,回到卧室,把他轻轻放到床上。
睡着的人格外乖巧,林上清目光扫过他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
这张漂亮的嘴很会接吻,更会说情话。
林上清情不自禁,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帮他盖好被子,又去了客厅。
卧室门关上,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摸了一下嘴唇,残留的咖啡香味还未散去。
林上清又多陪了他一个星期,他们玩遍了所有能玩的,潜水,翼装飞行,跳伞,攀岩,冲浪,只要是高梨喜欢的,林上清甘愿作陪。
高梨玩得很开心,乐此不疲地在沙滩上和小孩子们踢球。
林上清坐在椅子上,目光追随他的身影,忍不住拿出拍立得,对着他拍了一张。
动态感很好,男人矫健身姿,风将头发吹动,露出带着发带的额头,青春洋溢,热情如火。
林上清看着这张照片,微笑了一下,洗出来,甩干,想着带回家后,放进笔记本里。
刚放下拍立得,手机就响了,林上清拿起一看,脸上笑容就凝固了。
是父亲的电话,林上清迟疑了一下,接起来,没有说话。
电话对面却不是父亲的声音,而是他的代理人,说他爸爸所在的城镇疾病肆虐,疫病蔓延,需要钱来援助医疗队。
林上清“哦”了一声,冷冷问:“要多少?”
代理人沉默片刻,才有点虚报了个数字:“30万。”
林上清:“知道了。”
代理人有些意外于他的态度,“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现在情况如何吗?他也被感染了……”
“不是很想。”林上清打断他。
代理人:“你以前都会问问。”
林上清:“现在不会了。”说完,他率先挂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手都在抖,剧烈的情绪翻涌在胸腔里,难以捉摸的郁结感,深呼吸了几下,才平复下来。
“上清哥。”高梨从远处跑过来,拿起桌上的汽水喝,“跟谁打电话呢?”
林上清放下手机:“我爸,不过没事了,我已经处理好了。”
“这是你拍的?”高梨眼尖,看见了他放在桌上的相纸。
“嗯。”林上清点头。
“还偷拍我。”高梨笑着,耍帅地撩了一下头发:“想拍随时可以拍,不必偷偷摸摸的。”
林上清珍惜地收起相纸,“好。”
手机又响了,是工作上的事儿,林上清走到一旁接电话,认认真真地跟同事商讨工作事宜。
高梨看着他的背影,侧脸还带着接连几天都熬夜工作的惫态。
一瞬间,高梨心里居然觉得,他或许是真的有点喜欢自己。念头一出来,高梨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投入到了挥汗如雨的运动中。
·
回国后,工作更忙碌起来,林上清每天都早出晚归,高梨也是,两个人见不到什么面。
高梨总有应酬和交际,混迹社交场合,如鱼得水。
林上清偶尔晚上被屋外细小的声音惊醒,以为是他回来了,而出去之后才发现只是窗户没有关紧。
高梨很忙,忙到两个人都交流都变少了。
林上清偶尔会觉得他是不是热情消退,对自己没兴趣了,只有在不停翻看他们的照片的时候,才能有一点点安慰。
偶尔想问问他在忙什么,在做些什么,但输入框界面停留那么久,还是算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打了个电话过去,高梨也接,但似乎没什么话说。
林上清:“你……最近很忙?”
高梨“嗯”了一声:“有点吧,怎么了?”
林上清抿唇:“没什么,照顾好自己。”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