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的各种慈善组织,也借机全都冒出来,指摘林方海的各种恶行,顺便呼吁社会爱心人士给他们捐款。
林上清本不想关注,但那些无孔不入的慈善组织总是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打电话来“采访”他。
“林先生,请问您堂兄的所作所为,您是否有所察觉?”
“林先生,我们听说林方海从童年时期就展现出纵火和虐待动物的倾向,请问您对此……”
“林先生,鉴于林方海的恶劣行径,您将成为林家唯二的男性继承人,这是否是您早就有所预料的?”
“您是否考虑捐献一部分遗产所得……”
林上清深感头疼。
他以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儿子,现在却因为林方海的没落,成为了关注的中心。
林上清换掉了手机号码和邮件地址,然而他们的电话又打到了房间内线。
林上清以为是酒店服务,顺手接起来,“你好。”
电话对面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林上清又问了一遍:“您好,请问哪位?”
“你……”对面只犹犹豫豫说了这一句,而后很快挂断了。
“谁的电话?”薛景誉刚好进门,给他带了午餐。
林上清放下听筒,摇头:“估计又是那些组织。”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薛景誉把手里的食品袋放到桌上。
林上清不想评价,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很勉强。
这几天薛景誉一直很照顾他,林上清很感谢,但也有点不明所以的抵触感。
或许是高梨的那句话刺痛了他。
“你就是想找个人照顾你,是谁都无所谓,你太缺爱了。”
林上清知道他当时也是说气话,但时至今日,仍然不能释怀。
因为,高梨说的也许是对的。
戳中了他的心窝子,他才会难受到今天。
他就是很缺爱,才会过多懂事,才会过早动心,才会过分深陷。
他提过让薛景誉不必再为他忙忙碌碌了,去做自己的事就好,薛景誉表示无所谓,他来纽约也有事可做。
“我朋友在新泽西那边有比赛,我也去凑热闹。”薛景誉说,“再说,我们是朋友,顺路过来看看你也挺不错。”
他的坦然大方让林上清觉得自己矫情了。
“什么比赛?”林上清顺口问了一句。
薛景誉抬头朝他笑了一下:“赛车。”
倒也挺符合他的个性,林上清点了点头,祝他玩得开心。
吃完午餐,林上清想出门走走,他一走到门边,薛景誉就跟上来,警惕地问:“你去哪?”
林上清又感动,又好笑,无奈地说:“我出门走走,总是闷在房间里,有点心烦。”
一听到他心烦,薛景誉如临大敌,警觉起来。
林上清不得不再三解释,只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去公园,去街道,去人多的地方转转。
当时一时的轻生念头,也只是冲动,现在冷静下来,林上清的心也静了。
或许他就是这样,能承受许多痛苦。
薛景誉才放他出门。
林上清离开酒店的十分钟后,薛景誉本打算回去,临走前,发现门口地上摆着一束花。
一束新鲜的白玫瑰,上面还蒙着水雾,很漂亮。
薛景誉疑惑蹙眉,俯身抱起那束花,看见上面的卡片,落款是这个酒店。
真是周到的客房服务,薛景誉心想着,帮林上清把花抱到室内。
林上清沿着街道走,找了个咖啡店坐下,点了杯咖啡,只为了看对面街口挥舞着广告牌的疯癫行为艺术家。
咖啡入口有点苦涩,但非常醇香,林上清原本打算放弃了,等到回甘入口,他又选择把这杯咖啡留下。
对面行人来来往往,但那个衣衫褴褛的“艺术家”不为所动,仍然戴着耳机,随着音乐律动,巨大的广告牌在手上翻飞,像是纸壳子一样。
林上清看了一会儿,垂眸望着手里的咖啡杯,腾腾热气氤氲了视野。
他忽然觉得有双眼睛在看他。
猛地回头,身后咖啡店的窗边空无一人,街道上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而过。
林上清迟疑地收回视线,又在远处的角落里发现一只小猫。
深绿色的眸子,沾染泥尘的毛发,原来是这个小家伙刚刚在窥视他。
林上清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拿着零钱,买了猫条,走过去喂给它吃。
小猫很可爱,温顺亲人,蹭了蹭林上清的手掌,猫条吃完了也并没有离开,只是趴在阳光里梳理毛发。
真是悠闲的生活,林上清不禁艳羡。
起身的时候,眼前黑了一瞬间,林上清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刚站稳,身边擦肩而过一个男人,林上清差点被撞到,好在对方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林上清还有些头昏,低声道谢。
对方并没有回话,只听得见淡淡的笑声。
等到林上清恢复过来,早就看不见男人的身影。
薛景誉的比赛在晚上,还问了林上清要不要一起去玩,林上清还有工作要忙,就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