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找,只要一天你没暴露,都不能放弃。”男子把玩着手中纯白的琼花,一头乌黑如墨的青丝绕在榻上,声音冰冷而疏离,那蜿蜒黝黑的青丝,妖媚得像吞芯的蛇。
他很少说话,一出声必定惊艳全场,皆因他的声音太过悦耳,温润散慢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疏离,慵懒邪魅,富有淡淡的磁性。
他说话总是那般的不紧不慢,时而张狂,飘在耳边有一种清淡的落寞孤傲。深藏不露,令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见过他的人都会好奇,在这温润如玉的声音之下,究竟有一张怎样的脸?是颠倒众生,还是吓煞旁人。
外界传闻他奇丑无比,听他声音的人便会将他的丑减淡,努力将他想象成一个风华绝代、玉树临风的妖娆美男子,声音如此优雅淡然,总会有人把他想象成春花秋月,残红亦然。
残红用余光轻瞟冰丝软榻上高贵的男子,心里为他画了一幅肖像。乌黑的青丝一泻而下,带着一股疏狂和清雅的感觉。
他的眉,应该像水墨画里那浓重的墨一样深黑,他的目,应该如珍贵的黑曜石般璀璨如玉,他的轮廓,应该像大理石雕刻出来般有棱有角,他的面,应该像中秋之月,皎洁洁白,他温雅的美,是世间任何形容词都不能形容的。
然而,这只是她的臆想,“王,残红找了十年都没找到星儿。难道在王心中,儿女私情真的这么重要?”
“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要负责找到星儿就行。”荣惊羽声音依旧淡淡的,邪魅疏离中透着深深的威严。
残红有些难受的低着头,冷冷咬着下唇,低声道:“王,你应该注意眼下的形势,好好规划复仇之路,将势力发展壮大。在王的治理下,荣阳国近年发展迅速,经济一跃直上,王成了天下首富,王渐渐成了墨麟稳固皇位的威胁,墨麟必定眼红嫉妒,视王为眼中钉,肉中刺。近年来潜进墨阳的杀手多如牛毛,下一次进宫,不知道还有什么试探和怀疑等着王。王现在面临墨麟和荣阳奸臣双面敌人,正是危急存亡的生死关头,怎可为了些儿女私情,弃自己的复仇大业于不顾?”
荣阳国是块饱满含汁的肥肉,不仅国内的荣家长老们觊觎,风云皇帝窥视,就连周边三国都在打它的主意,作为王一手栽培出来的杀手,她怎么能不替他的大业着急,没有王就没有她,她这辈子只为王而存在。守护王是她一生最重要的责任,可以说,王的性命比她自己还重要。
“残红,你今天话太多了,自己下去领三十板子。”荣惊羽声音没有半丝情感,冷得如同阎殿里的阎王,在他心中,只有星儿最重要,至于其他人……无所谓。
“可是……”残红无奈的看着面前无情冷血的男子,眼眶湿润,心如刀绞。她跟了王十年,守护他十年,竟然连片鸿毛都不如。
她知道,王的温柔只给星儿,其他人,永远只能得到他的冷眼和轻视,王是如此高傲冷血的王者,卑微的她连站在他身后都不配。
爱一个人,眼泪真的很不值钱,卑微得低到尘埃里去。再说,她一直认为世间不可能有天生的琼花胎记,琼花这么奇特,怎么可能长成胎记。
胎记要么是个圆点,要么是块方格,说不定世上根本没这个人,害她找了这么多年。可是,这件事只有她和王知道,心里怀疑,她也不敢和王说。
罢了,王愿意把自己唯一的秘密告诉她,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地位,一切付出皆是她自愿,“王,就算你怪残红,残红还是要说。”
残红眼眸冰冷,猛地跪在地上,膝盖跪在圆润的鹅卵石上,如刀尖般扎进她心里,微风吹拂她嘴角的发丝,一张红唇玫红似血,就像夜空飘忽无助的孤魂。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得不好,加三十板子。”荣惊羽淡然起身,冷然走到干净的石桌前,纤纤十指轻挑玉壶,温柔淡然的往水晶鎏隶盏里倒酒,片刻,清润的酒香四溢,与清雅的琼花香紧紧缠绕,缠绵缱绻,似两颗孤寂的心紧紧交织,沁出一片落寞。
他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娇冶动人,青丝由一根红绸随意系住,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邪魅,华丽的金丝软袍荡在石凳边缘,纯白如雪,宛若出尘脱俗的谪仙。
每一个动作皆精美高贵,优雅慵懒,身上还透出一股淡淡的琼花清香,白纱下的目光应该是淡漠邪魅,妖娆轻狂,绝美深邃的。
这样霸气的王者,总是令人不敢靠近,怕还没靠近他,尸体已经飘在湖面上,只留下一抹悲凉的影子。
见王松口,残红立即拱手回答:“残红打探到,墨麟会借这次宫廷宴会,给王指婚。王后从京城的王孙贵族或者二品官爵以上的千金小姐选出。以前墨麟多次给王指婚,又不定期送些美人给王,意在用美色迷惑王,或者在王身边安插眼线。王拒了墨麟那么多次指婚,如果这次再拒婚,墨麟一定会找借口为难荣阳。墨麟挑的女子,必然是他暗中布署的眼线,是咱们荣阳国的敌人,到时候我们不得不尊重她。早知这样……王当初应该在求婚人选中挑一位合心意的,把这王后位置坐了,至少这是王自己挑选的,咱们不用防她,又免得让墨麟钻空子,借机安插眼线在王身边。”
说到求婚这件事,残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