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仙尉,焚香读道经……”青莲乡的太白衣冠墓面前,栾易特地过来拜访了一番。此地与另一处的太白衣冠冢不同,简单的墓地毫无修饰,建在小学之中。不但不是旅游景点,根本毫不起眼。
然而不知是不是栾易的霉运退去了一些,今日他来的很是时候。三个黄色道服的人特地前来此地祭拜,还特地将李白一首首经典诗歌一一朗诵,倒是吸引了不少前来凭吊的外来人士驻足。
栾易本是要来凭吊一番的,可这墓前一直被这三人占据着,总不能拜他们三个。在墓地前吵吵闹闹,就算是衣冠墓,那也是对已故之人的大不敬。心中这么想着,栾易便显得有些愤怒并且不耐烦起来。这三人念叨着古诗,听着抑扬顿挫,实则半点感情都没有。根本不懂得诗中的韵律,完全是在作秀罢了。
就算我来念也比你们好听。想到这里,栾易脸上的怒色却忽然消了下去,旋即挂着一张看猴戏的笑脸。
圣者之所以为王,是与世无争。老子便是追求无为的一个人,别人是对是错自己心里有个论断,但不能将自己的评价强加在别人身上。这三个假道士既然喜欢这么做,那就让他们去做就是了。
虽然栾易是这么想,不代表所有人都和栾易一个想法。三个道人的行为引来了校方的不满,还有现今依旧居住在这里的李姓一脉亲自前来驱逐。
“你们的诗念地不对,如果想要朗诵的话请你们到学校里面去和学生们一起学习吧。”李姓后人一见三人,原本客客气气的样子就变了模样。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哈哈,我们想怎么念那是我们的自由。你们是谁啊,管得着嘛你!”对方也
很不客气,早就料想到会有人过来找茬,估计早就做好了准备。
“‘荀子’里面的话?哼,不觉得把伪圣的东西拿到这种清净高尚的地方是对李白的玷污嘛!滚吧,学生们还要上课呢。”
“你又是哪根葱?”
“我是这里的老师!”
“老师,我呸!教书育人不学《论语》偏偏开些李白生平鉴赏之类的校本课程,真是毁人不倦!你这样的老师不配跟我说话。滚一边去。”
新来的老师被对方一说,差点背气过去。满脸怒容地退到了一边,不在和对方理论。
“《论语》有什么好,长篇大论味同嚼蜡。不过是一个老头用来控制国人思想的东西而已。中国两千多年都是毁在这个上面了。你还有脸来说,真佩服你们的胆色。”李姓后人笑道。
对方道袍一甩,两人还在一边扯着鸭脖背诵李白的诗歌。唯独一个长得还算有点书生文气的人当仁不让地挺了挺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们这些人就和李白一个德行,明明活着很失意,还偏偏给自己找借口说自己清高。”
“满口胡言。再不走的话,别怪我们驱逐了!”李姓后人以前早就遇到过孔子的死忠者,那些人都一根筋地和李白之流的诗人过不去。这李白的衣冠墓前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了。因此他说了几句也不再和对方理论,脸色一黑便给校方示意,让对方去通知当地派出所的人解决。
青莲乡的人多是乡民,深受李白平生性格的影响,长久以来都过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不论是当地居民还是政府,都是穿一条裤腿的,谁都不允许有人来玷污李白。
“世人不知谪仙乐,却说谪仙爱官职。
世人不说夫子贪,却说夫子真圣人。”话说远远走来一人,平素无常,中等身材的中年,留着一下巴的胡渣。见到这人,众人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带着一脸的敬意。
“是李白后人。”
“到底和李姓后人不一样。”
“那是,人家虽然没有……”
“嘘——不能乱说”
栾易的听力,自然从人群的窃窃私语中捕捉到了一些有利的证据。这青莲乡有一群李姓后人,不过是姓李而已。仗着与李白同姓,就在乡中大行其道,自觉地位高人一等,也更有话语权。但青莲乡自古却有一支李姓的家族传了下来。到如今,这家里不过祖孙三辈外加这中年胡渣汉子的一个老婆。这一家一直被认为是李白的直系后背,只是他们家不承认,也拿不出家谱之类的证据。
即便如此,这一家的行为举止却与青莲乡的人稍有不同。或者说比青莲乡的乡民更加特殊。其实也不能够说行为举止,而是人家虽然低调为农务工,可脏兮兮地站在你面前,还是会让你有一种需要仰望的感觉。
好奇怪!栾易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胡渣汉子,若不是此时他到了三个道人的面前,栾易绝对会直接冲过去。
“显圣地!”栾易几乎咬着牙,压低着声音挤出了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这几个字。
李白后人的到来,显然引起了三个假道士的共同重视。青莲乡中其他人他们可以不管,但是这李白后人一家早就被他们调查地一清二楚。过去没见过不打紧,当面见到立刻就能认出来。
“李白后人。”
“我不是什么李白后人。我只是凑巧姓李而已,谪仙无后。”胡渣大汉擦了把刚从地里干活回来的带的一些泥垢,勉
强整了整衣冠,这才用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