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喧闹的雨夜。
天恩市最繁华热闹的宽窄巷口,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滴答、滴答”,绵延的雨水仿佛想要冲刷整个城市的污垢。
在巷子往里走僻静处,一对陌生男女正在讨论人类原始交易。“200全套?”“400,要戴。”昏暗路灯下,看了看女人脸上厚厚的粉底和稍显臃肿的身材,男人轻轻摇了摇头。交易失败,女人也不恼怒,毕竟干这一行得两厢情愿。
独自走在静寂的狭小胡同里,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猛然间,她看见前方有辆黑色大众轿车停在她面前,还开了远光灯。女人心中一喜,以为这次能够梅开二度。她惊喜地凑上前去,发现男人正在冲他招手。
走近一看,却发现那男人用一只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另一只手则拼命地向前伸展着,像是在向外界寻求帮助。
由于长时间的窒息,男人的脖颈已经开始渐渐地泛出紫色,并且颜色还在不断加深。此刻,他的动作幅度也变得越来越小,力量正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流失。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面前的玻璃上艰难地写下一个字——“救”。
随后,他又颤抖着伸出手指,勉强画出一个字母“w”,整个人便不再动弹。 “啊!”一道尖锐刺耳的喊叫声划破了整个天恩市的夜空,这个夜晚注定不再平静……
写到这里,汗水又一次浸透了萧逸楠的背心,他感到一阵心悸,慌乱中将黑色的水笔推落一地,地上还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说稿件。“吱呀”,书房门口露出一道缝隙。
“怎么了老公?又做噩梦了,我给你按摩一会儿吧。”一双葱白如玉的手指熟练地抵住了男人的太阳穴两侧,开始轻轻地按揉。
“抱歉,老婆,吵到你了,这两天更稿压力有点大,晚上反复睡不着。”“我们是夫妻呀,关心你是应该的,干嘛这么见外。身体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我帮你跟蔡主编请个假。”
“不用了,老婆,你去陪文文睡觉吧,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看了看丈夫,李晓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地关上了房门。
《天恩早报》特别新闻报道,“昨天凌晨0点01分时,我县著名企业家王国强先生因突发心脏病去世,终年63岁。”
“姓名,年龄。”“白玫,今年30岁了。我说警官,我已经解释过好几遍了,我就是个路过的,这件事儿该交代的细节我已经交代过了。”
“我知道,只是我们还需要再确认一遍。”秦川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这个身穿紫色蕾丝吊带的性感女人,笔尖却是在不停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推敲女人话里的真伪。
“你当时在车内真的没有看到别人?后排座位上有没有可能隐藏着其他人?”
“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哪有空去看车后座,我就看到他脖子上有一只手在掐自己,就连忙跑出来报警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们警察也不能耽误我上班啊。”
“行了,你走吧,如果后续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我们再通知你。”
秦川随即调取了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这个巷子位置很偏僻,平常少有人来。当晚,王国强开车来到事发地点,就一直停留在原地,车子也没有熄火。
半小时后,白玫出现了,后面内容基本和她描述的一致,她发现王国强的不对劲后,大叫一声就离开了现场。直到警方抵达之前,监控里都没有显示任何人下车的影像。
种种迹象表明,当时车内是一个密闭空间。另外,事后法医的尸检报告也显示,死者身上没有除本人外的第二个指纹。
案件进入了死胡同,作为一个办案多年的老刑侦,秦川觉得这个案件充满了蹊跷。所以他决定另辟蹊径,先请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大学心理学教授方言。
“从案件现有的客观条件看,死者似乎是自杀。可是从死者临死前的举动来看,他的求生欲望似乎表明了这件事另有隐情。从心理学上看,这个案件是否存在他杀的可能?”秦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方言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沉思片刻道:“一般来说。死者死前的最后反应能够真实地还原凶案现场情况,也许凶手用某种方式胁迫了死者,让死者看起来像是自杀。比如心理暗示或者催眠之类的手段。”
秦川眼睛一亮,“你是说,有可能凶手事先就在车里,用催眠控制了王国强,让他做出掐自己脖子的动作,而白玫只是恰好目睹这一幕?”
方言点点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这需要极强的专业知识才能做到。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也不排除死者突发疾病的可能。”
秦川陷入了思考,如果是凶案,凶手又是怎么逃脱的呢,这一晚他们可是把这辆车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难道真的有人可以克服生理上的恐惧和本能,主动掐死自己吗?
“让我进去,你们凭什么拦住我,你们这群吃干饭的警察,我爸人都死了,你们还让他不得安生!”
“王先生,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这个案件还存在诸多疑点,我们需要仔细核查死者死亡的具体原因。”
“尸检结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