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无微不至的照顾,萧逸楠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临出院前,他找到了秦川。
“秦队,王国强的案子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啊,你说这个案子啊,死者家属一直强烈要求结案,我们警方也暂时找不到强有力的人证和物证,只能先结案了。不过,如果哪一天能找到有利证据的话,还是可以申请翻案的,毕竟当时的影像、现场照片还有死者的尸检报告我们都做了留档。对了,关于袭击你的那个神秘人,我们也做了后续调查,监控画面没有拍到你说的那个袭击你后脑勺的人,在监控画面中的你看起来像是直接在原地晕倒了,后来是我们警队的刘院长路过救了你。”
秦川把这些天调查的结果都透露给了萧逸楠,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你说的李洪和鑫鑫这两个人,我特意拜托了北山市局的兄弟调查了一遍,北山市精神病院里根本没有这两个人的信息。”
对于这些信息,萧逸楠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转头望向秦川:“你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我说,我单纯是因为看你顺眼呢?”萧逸楠眉头紧皱,他不喜欢接受这种无偿的帮助,他更希望秦川是别有所求才帮他调查这些信息。
秦川笑了笑,拍了拍萧逸楠的肩膀,“其实,我也有我的私心。”萧逸楠眼睛一亮,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一直怀疑警局内部有问题。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却一再被上面强压下来,对外宣称死者是因突发心脏病猝死。而你这个天才作家似乎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我想借你的手挖出背后隐藏的真相。”
萧逸楠点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内心也松了口气,对于这个离奇的案件,他只想自己去寻找真相。
“至于那个主持人,他的情况有点特殊。”
秦川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他紧紧盯着萧逸楠的眼睛,问道:“那个主持人,在你的小说里面,是什么结局?”
萧逸楠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写到“混乱之中,电视台主持人林音心脏像被一道电流击中,瞬间倒地,生死未知”,“我想起来了,她的结局是生死未知。”
“这就能对上了,她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至于能否清醒过来,医生说全凭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秦川突然古怪地看着萧逸楠,似乎要把他从头到尾研究个遍:“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写的故事都能变成现实,那么,如果你写自己变成世界首富,成为全球领袖这样的内容是不是也能成真呢?”
“那得亏我不是个恐怖分子,如果我要写世界毁灭的小说,那不是人类文明就消失了吗?”调侃完秦川,萧逸楠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这时秦川却拉住了他。
“我们市局王局长刚刚通知我,要把你带去见他,看来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刚刚那通电话里,他能听得出这位领导语气中的不容置疑。
在秦川的引领下,他来到了市公安局的顶楼,没有想象中的豪华办公室,就是一张普通的红木茶几,面前还摆放了一张竹根雕刻的办公椅。
“小秦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好的,王局。”
“这段时间,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没关系,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毕竟,你也是受害者。”
萧逸楠看着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半百老人,双眼沉静如水,耳鬓的白丝悄悄爬到发梢。他可不会傻到眼前的老人会知无不言,再怎么说,他也是天恩市白道明面上的话事人。
“我想知道,王国强案的真相。”
“他确实是被人杀死的,但是杀他的人警方找不到。”
简单的两句话,蕴藏了巨大的信息量。“那么王国强的死以及林音的昏迷,都跟我有关吗?”
“前者与你无关,后者我们还在调查中。”
“我还能继续写作吗?”
“不能。”
三个问题问完,萧逸楠已是面如死灰,尽管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王星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小萧啊,你要知道,每个人对于社会影响的权重是不同的。至于你,对于整个社会,甚至对于整个国家的安全权重都很高,我们绝对不能忽视这样的风险。对于你的能力,我们还需要深入观察一段时间。为了保障你和家人的日常开支,我们会每月给你们打一笔生活费。”
萧逸楠知道,一旦接受了这笔费用,他和家人就得生活在官方24小时保护之下,因为他的能力超出了警方的控制范围。但是他有的选择吗?
萧逸楠站起身来,对着王星河微微鞠躬,“我明白了,谢谢您。”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间。
走在走廊上,萧逸楠感觉每一步都无比沉重。想起自己多年的写作生涯就这样戛然而止,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他同时也清楚,自己特殊的能力一旦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到家中,妻子焦急地迎了上来:“怎么样了,秦警官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萧逸楠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不过很快被掩盖过去。
夜里,萧逸楠独自坐在书房发呆。突然,他发现书桌上原本空白的纸张上渐渐浮现出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