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张俊的许可后,刘继宏和孟忠,分别率人,对整个别墅区域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别墅区并不大,只有错落有致分布的几幢小楼。
住在别墅的人,暂时只有张俊一个。
这些别墅,本就是为领导准备的,只有上级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才会安排在别墅里,临溪市里面,只有正处以上的领导,来上任的时候,宿舍没有得到及时安排,才会临时住进别墅区。
刘继宏等人,如临大敌,率人把整个别墅区的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
结果一无所获!
看来那个黑衣人从正门进来后,有可能已经通过别的方式离开。
刘继宏和孟忠一起,来找张俊汇报。
张俊沉吟道:“既然没有找到人,那就算了吧!没有必要瞎紧张。这里是迎宾馆,人来人往的,想必他们也不敢乱来。继宏同志,孟忠同志,今天晚上闹腾了半宿,辛苦你们了!这个案子,你们记在心里,继续侦办!”
可是刘继宏等人,却不敢掉以轻心。
孟忠主动请缨,带两个公安留下来值守。
张俊想了想,觉得这么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但自己的人身安全,又的确是第一位的,便同意了孟忠的提议,道:
“孟忠同志,你们就住在我的别墅里,一楼有两间客房,你们住在里面就行。辛苦你们了!”
晚上,张俊难以成眠。
他想到临溪市这个烂摊子,不由得产生了严重的焦虑。
临钢厂只剩一口气在吊着,而这口气,就是由临溪市的财政给他们的拨款,还有国家、省市各级的补贴。
这样的工厂,理应尽快进行改革才对,为什么一直拖延不决?
国企的改革,已经过了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
各种成熟的改革方案,都是有例子可以借鉴的。
像临钢厂,完全可以实行工人承包制,或者公改私。
可是为什么阻碍重重?
到底是谁在背后,阻止临溪厂的改革?
张俊明白,肯定是既得利益者!
那么,临钢厂不改革,谁又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呢?
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找出幕后的推手来。
张俊胡思乱想着,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上午,张俊来到机关大院,再次打电话联系南钢的何平,确认今天可以前往南钢调研。
张俊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他把秘书梁卫东也给带上了。
上次他安排给梁卫东的任务,对方完成得很好,收集到的资料,十分的详尽,可以用来做企业改革的参考。
临溪市企改组的领导,常务副市长宋云飞、副市长肖慧等人,市工业局局长许均平、临钢厂厂长马兴国等人,都来找张俊报到,大家在前坪集合出发。
南方钢铁集团,总部设在省城,但他们旗下的两家工厂,却分别在另外的两个市里面。
最近十几年来,南钢抓住了改革开放的大好机遇,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了全省最大的国企之一。
而曾经辉煌一时的临钢,却在改革的大潮中跌落神坛,现在更是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在前往南钢考察的路上,张俊的心情,异常的沉重。
他来临溪,是想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但受到的阻力,却出乎他的想象。
而想进行临钢厂的改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车队来到南钢。
南钢办公室何平,率人前来,接待了张俊一行人。
“欢迎张市长!欢迎你们前来我们南钢调研。”何平是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一双绿豆眼,却异常的灵活,显出他的聪明才智。
张俊和他握了握手,道:“何主任,我们是来学习的,还请你们多多指教。”
何平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呵呵笑道:“你们是帮临钢厂来调研的吧?临钢厂不是马上就要倒闭了吗?你们现在搞调研,还有什么意义?”
宋云飞拂然不悦,道:“这位同志,话不能这么说吧?我们临钢厂,现在还没有倒闭!张市长带我们来,就是想学习南钢厂先进的经验,救活临钢厂!”
那个眼镜青年摇了摇头:“临钢厂还能救活?那死人也能复生了!”
这人说话太不留情面。
临溪市过来的人,无不尴尬。
张俊神色如常,问道:“同志,你对临钢厂很熟悉啊?”
眼镜青年道:“我以前就在临钢厂工作,后来临钢厂不行了,我就被调到了南钢厂。说实话,你们与其救活临钢厂,还不如另外再建一家工厂!”
肖慧也是个口齿伶俐的人,道:“南钢厂也只不过是抓住了机遇,再加上省市两级进行扶持和补贴,所以才能搞起来。当初如果省市领导选择扶持临钢厂,那现在起来的,就是临钢厂了!”
眼镜青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那么,为什么你们临钢厂没有抓住机会呢?”
何平见火药味很浓,便哈哈笑道:“行了,你们远来是客,我先安排你们的行程吧?”
张俊点头道:“谢谢何主任,我们主要是想了解南钢厂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