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明显有些怔忡。
他刚才的确怀着很深的怨恨,以为张俊在徐国胜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
现在看到张俊不似说谎的表情,秦刚愣了愣,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张俊。
一直以来,徐国胜都是一个耿直的领导,以前在位时,就以直言敢谏着称。
秦刚寻思,或许真的只是碰巧了吧?徐国胜对自己或许有些不满意,也是真的!
因为秦刚当上副部长以後,对於徐国胜这条线,他的确疏於拜访和走动。
徐国胜借这个机会,狠狠敲打秦刚一番,也情有可原。
这麽一想,秦刚心头的火气,瞬间消了许多,他拍拍张俊的胳膊,缓缓点头说道:“你们临溪高速公路的事情,我会慎重考虑的!走吧!”
张俊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打消了秦刚心里的疑虑,把土特产放到他的小车後备箱里。他给秦刚的秘书也准备了一份,特意跟对方说明。
秦刚的秘书点点头,表示明白。
张俊上了自己的车子。
车子上路以後,张俊沉着的说道:“邵方,曾珍,吴强,你们几个都听好了,今天晚上酒桌上发生的事情,只言片语都不许外传出去!我若是听到外界有任何不好的传言,我唯你们是问!”
邵方等人都是神情凛然,齐声回答道:“请张市长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外传。”
曾珍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张市长,万一不是我们传的呢?”
张俊摆了摆手,虎着脸道:“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你想说万一是包县长传出去的吧?”
曾珍微微红了红脸,羞涩的笑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俊淡淡的道:“包县长跟我一样,都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绝对不会乱说的。”
曾珍立马闭上了嘴。
其实大家都清楚,秦刚好歹是个实权副部级别的领导,在今天晚上的酒宴上,却被徐国胜当众敲打,人家脸面上当然挂不住。
这种事情,只要不外传,那就什麽事情也没有。
一旦传到外人耳朵里,三人成虎,曾参杀人,指不定就会变了味道。
说不定有人会骂徐国胜倚老卖老,都退休了还想管交通部的事情。
也会有人说秦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被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训了个狗血淋头,却刚强不起来,是个怂蛋。
所以张俊一定要把此事的影响控制在最低。
他回到家里,便接到包来顺的来电。
“张市长,你说话方便吧?”包来顺笑着问道。
张俊喔了一声:“包县长,我刚回到家。你有什麽事,但说无妨。”
包来顺那边安静得很,看来是一个人在酒店房间,只听他说道:“今天晚上,徐老脾气有点大,把秦部长训得有点惨。这种训话,他们私底下怎麽着都行,可惜被我们听到了,我们反而不妙了!”
张俊心想,包来顺还真是个聪明人。
他本来还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包来顺,让他不要在外面乱传,没想到对方反倒好心来提醒自己了。
张俊微微苦笑,道:“包县长,我正为此事发愁呢!我已经吩咐过邵方他们,让他们严禁外传。你我都深知个中利害,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
包来顺点声说道:“那当然了!我绝对不会说的。这种事情,关系到秦部长的面子,怎麽可能到处宣扬呢?秦部长怕是生气了吧?”
张俊故意说道:“那倒不至於吧?秦部长是个做大事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怎麽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情生气呢?”
他如果说秦刚真的生了气,那就等於是在背後议论秦刚肚量狭窄。
而且,这事如果被徐国胜知晓,多半又要发火。
张俊和包来顺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林馨正在看一本育婴的书,抬头问道:“怎麽了?”
张俊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馨讶道:“竟然有这种事情?哎呀,你不应该同时邀请徐国胜和秦刚的。徐国胜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他在位时,虽然提拔了不少下属,但因为脾气不好,经常动不动就训人,所以他退休以後,很少再有下属维持他的关系。”
张俊啊了一声,说道:“这是我的错,我本来想着,依靠徐老的金面,说服秦部长,给我们临溪的高速公路开绿灯!我哪里知道会弄巧成拙呢?”
他和秦刚,还有徐国胜之间,打交道并不算多,更是头一回跟他们吃饭,本以为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结果闹成现在这样子!
林馨想了想,说道:“你也不必内疚,此事跟你无关。秦刚心里真正生气的人是徐国胜,但他拿徐国胜一点办法也没有,表面上还得保持应有的尊重。”
张俊缓缓摇头,说道:“丫头,事情没这麽简单。秦部长明显怀疑,是我给徐老吹了耳旁风,对我颇有怨言了!我就怕他恨我,故意卡高速公路的项目,不给我们审批。”
他知道妻子聪慧绝顶,对官场中的弯弯绕,比自己还要清楚,便问道:“你有什麽办法,可以消解我和秦部长之间的误会吗?”
林馨噗嗤笑道:“我怎麽觉得,你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