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川闻言,立刻举双手撇清关系:“我可没推她啊,是她往我身上倒,我没接住她而已……”
江颂宜抓住关键词:“她往你身上倒?”
见江颂宜脸色严肃,江怀川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对,好几次了……我是长得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但沈姑娘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往我身上倒,我也不会动心的。”
一旁的白令容听了这话,跟江颂宜交换了一个眼神,脸色严肃起来。
打发走江怀川,江颂宜看着若有所思的白令容,知道她也生了警惕心理,她缓和了语气调侃道:“娘,沈姑娘的继母摔伤不能动,家里需要干活的劳动力,看样子沈叔暂时不打算让沈姑娘嫁出去,你要是再继续跟她密切来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多个儿媳妇了。”
白令容皱眉:“别胡说,你二哥又不喜欢她。”
“你知道就好。”江颂宜道。
白令容叹了口气:“我明天跟她把话挑明了说,让她少来咱们家。”
“嗯。”
江颂宜嘴上应着,心里却生出几分危机感。
沈芸的目的摆在那里,想跟江家攀上关系。
两家挨得近,平时一有什么动静就能听到,加上先前好几次江颂宜都感觉到有人在院墙外偷看。
她怀疑那是沈芸,而且沈芸有可能从江家偷听到了什么消息。
江家的秘密不能泄露,无论是存银还是铜镜。
想到这里,江颂宜转身回房间。
她打开铜镜,盛徐行正在铜镜那头打游戏。
见她来了,盛徐行立刻停下鼠标操作:“颂宜?”
“盛公子,帮我个忙。”江颂宜开门见山,“我想把家里的银子存放在你那儿。”
盛徐行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江颂宜将藏在床底下的钱箱搬出来,除了留下部分铜钱,其余的八千多两银子分批投送到铜镜那头。
做完这些,江颂宜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
隔日,沈芸再次上门找白令容时,白令容站在门外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也不知道白令容是怎么说的,沈芸离开时神色很是落寞。
过后的两日,沈芸没再来江家。
倒是城中迎来一个好消息——庭州的城门在关闭了将近两个月后,终于打开了。
城门一开,代表着庭州扛过瘟疫,重获新生。
为了庆祝这一刻,开城门那天,不少人家门前燃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半天才停下。
城门是上午开的,下午,江颂宜戴上幂篱去找王全,准备出城去地里看看。
她还惦记着地里的麦子和大豆。
到了地里,小麦地杂草丛生,麦苗被杂草争夺养分,长势大不如预期,大豆两个月没人施肥照看,几乎全毁了。
豆苗蔫巴巴地搭在架子上,还没来得及发育出豆子的豆荚也被虫啃得坑坑洼洼。
蹲在地里,江颂宜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土豆在瘟疫爆发前夕挖出来了,不然等到疫情结束后再挖,说不定已经烂了。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江颂宜心情好转了许多。
附近不少农田里已经有农人开始收割小麦,江颂宜考虑到自己身体还没痊愈,不宜逞强,跟王全约定,明日让江家人过来帮忙收麦子。
叮嘱完毕,江颂宜戴上幂篱回城。
到了城门口,江颂宜遇到了江玉窈三姐妹,花想容和许卿如也在。
几人正在为过几日摊子重新营业一事做准备,将原先摊位上长出的杂草拔掉,清理落叶。
江颂宜跟她们打了声招呼,转去杂货店购买收割麦子的镰刀和草帽。
买完东西,江颂宜往家的方向走去。
在巷子口时,江颂宜遇到了沈安。
沈安似乎在找什么人,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
见江颂宜迎面走来,他盯着带着幂篱的江颂宜看了几瞬,不太确定地喊:“江二姐姐?”
江颂宜应道:“沈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找我姐姐。”沈安道,“娘想擦洗身体,找不到她人,你见着她了吗?”
江颂宜如实道:“没有。”
“那就奇怪了……”沈安喃喃自语,“她明明说去找你玩儿的……”
江颂宜一愣,从沈安这句话中嗅到了危机感。
“你姐姐说来找我玩儿?”
“是啊。”
“我不在家,她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出门有小半个时辰了吧。”沈安道,“江二姐姐,你要是见着我姐姐了,帮我跟她说一声,让她尽快回来。”
“好。”
沈安走后,江颂宜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她有预感,沈芸现在可能在自己家。
江家现在有谁?
白令容下午出门采买东西去了,二叔去书肆抄书,三叔用过午食便说上山转转,看看能不能猎几只兔子回来加餐,离开时还带上了江景臣。
二叔母许卿如和三叔母花想容,以及三个姐妹都在城门口清理摊位,二哥江怀川每天都不在家,一早就不见人影……
这么说来,家中现在只有祖母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