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夫妇寻了体面的衣裳换了。
老夫妇互相搀扶着去了前厅。
柳家主母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边走边叹气,
“九姑娘财大气粗,送了族长这么大一份厚礼,就是要给清哥儿的阿娘扶正,我算是没活路了。”
柳父赋闲在家本就烦着,不耐烦道:
“行了,行了,放到族长的学堂里,你心疼业儿吃苦,现在好了,性子养成了,开始哭天哭地,有什么用。”
因要见客,柳家主母愣是忍着没哭,
沈逸澜前脚刚迈进前厅,便福身行礼,“亲家翁亲家母安好。”
柳父柳母吓一跳,赶紧起身相迎,分家先后的态度,天地之差。
连翘奉上礼单,
本就忍着的柳母激动的直掉泪,就这些东西也能买一库房的广陵锦。
她以前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早点和沈家往来,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沈逸澜接过连翘手里的书递上去。
“听闻小少爷甚是调皮,这本《龙文鞭影》都是小故事适合启蒙,念给小哥儿听,或许能坐住椅子,国子监祭酒亲送的,世面上还没有。”
柳母眼泪疙瘩刷刷往下掉。
想起刚刚看族长的眼神,气得想马上将柳华清的母亲正名,
“九姑娘有心了我正愁着呢”
连翘笑道:“柳家主母要珍惜,我们姑娘给的可是祭酒的原版。”
柳父上前施礼,“谢九姑娘了。”
沈逸澜淡笑道:“有用处才是好东西,亲家翁和亲家母先试试,能坐稳点了要去柳家学堂,柳家族长可是有名的会管教,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见九姑娘如此的尽力,柳家主母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
聊了会家常,沈逸澜切入正题。
“亲家翁,往北方走广陵锦可愿意去。”
柳父呆住,现在走在街上,街坊邻居都讲他要享福了,可以在家里养生遛鸟,
他只应承的笑笑,将店铺交给一个女娃娃,着实心里不落底。
满身的力气,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一闲下来浑身哪都疼。
听九姑娘这么说,双眼放光,“愿意去,早有这个想法,就是路引不好请。”
连翘在旁边兴奋道:“亲家翁,我家姑娘已将路引的事情办好了,七天后便可出发,沈家走水路的护院借你们,仓库的广陵锦也借你们”
柳母从椅子上下来,“九姑娘,老身给您赔个礼,还以为您要帮着清哥儿的母亲扶正,没想到是帮我们”
她说着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这哪行,差着辈呢,连翘赶紧将人扶起来。
柳家翁一揖到地,
“九姑娘,你是我们柳家的恩人。”
沈逸澜赶紧上前虚扶,
“亲家翁亲家母莫要如此,姑爷是衙门的人,铺子里事情多,菡儿又小,以后仰仗二位的地方多着呢!”
舍了一些身外之物,保着十一妹妹平安,比什么都重要,柳家族长这个人情是欠下了,日后有什么事必定全力相护。
往滇南走,也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