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七年一开春就发生一件大事,隆科多死了。隆科多一死,皇上又没了一心腹大患,心情那叫一个好。
这心情一好,皇上去后宫的时日也多了,次数一多,后宫就有人怀上了。
钟粹宫贵人田氏传出有孕的喜讯。
有后妃怀孕,皇上自然是十分高兴,只是想起皇后,皇上又去了一趟景仁宫。
本来因田氏有孕很是生气的马佳雅娴见皇上来了,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只是不等她开口,皇上的话让她的笑容差点消失。
“后宫多年未有皇嗣诞生,朕希望田氏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来。”
经过莞嫔的事,皇上也明白皇后没有表面上那般贤良,他不希望田氏的孩子有所损伤,只能先警告皇后。
“臣妾会照顾田氏的。”马佳雅娴幽幽道,她不动手可有的人想动手。
“田氏有孕,朕很高兴,想晋田氏为嫔。”皇上又说道。
马佳雅娴心里有气却发不出,面上依旧维持笑容,“田氏刚有孕,胎不稳,不如等田氏生下孩子再下旨,来个双喜临门。”
皇上有些犹豫,可皇后说的也有理,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同意了皇后的提议。
说完要事皇上就离开了。
等皇上走后,马佳雅娴眼中闪过丝丝阴郁,“去请齐佳贵人来,等一会儿再将瓜尔佳贵人请来。”
素心领命退下,一盏茶的时间,她又领着满头雾水的齐佳柳月进入内殿。
马佳雅娴打量着齐佳柳月,月白旗装上绣淡雅花纹,旗头缀银簪玉钗,整个人如同江南水乡出来的女子,温婉美好。
齐佳柳月被皇后看得有些不安,“皇后娘娘何故如此看妾身?”
“只是觉得可惜,你出身比田氏好,容色也不逊于田氏,皇上怎么就更宠爱田氏?”马佳雅娴惋惜的说道。
齐佳柳月眸光黯淡,“妾身无用,不能讨皇上喜欢。”
“别这样说,怡贵人有孕,皇上去钟粹宫也愿意去你那里过夜,抓住这个机会,争取早日怀个孩子,本宫也能将你挪出钟粹宫。”马佳雅娴说道。
“挪宫?”齐佳柳月疑惑,就算怀孕,也不用挪宫吧。
马佳雅娴这才察觉失言,掩饰道,“你也别多问,本宫是为你好。”
齐佳柳月心中愈发不安,“皇后娘娘慈悲,请告诉妾身到底发生了何事?”
马佳雅娴叹,“你我都是满族贵女,我也不瞒你了,皇上有意在怡贵人生子后晋她为嫔。”
齐佳柳月脸色变了,她虽知道怡贵人怀孕八成是要晋位,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如皇后所说,她家世容貌都比怡贵人好,凭什么?凭什么怡贵人更受宠?凭什么是怡贵人怀孕?
她真得好不甘心。
“你也别多想,等你诞下皇嗣,凭你的家世一样能封嫔。”马佳雅娴安慰道。
齐佳柳月咬唇,可那时候已经迟了,一步迟步步迟。
马佳雅娴又安慰齐佳柳月几句,这时素心来禀瓜尔佳贵人来了,她连忙让人进来。
等文鸳入殿,就听皇后说道,“瓜尔佳贵人不必多礼,今日让你来是想送些东西给你。”
话落,就有小宫女托着木盘上前,木盘里放着一支金簪,簪头雕刻一朵荷花,文鸳眼晴一亮,“多谢皇后娘娘。”
马佳雅娴笑道,“本还有一支红宝石花簪也要给你,只是怡贵人有孕,本宫赐给她了。”
文鸳勾起的唇角渐渐扯平,本是属于她的东西却平白无故分给别人,这种感觉真令人不悦。
偏偏此时皇后还问了句,“瓜尔佳贵人不会介意吧?”
文鸳能说介意吗?当然不能,只能强撑着笑容说,“妾身自不会介意。”
马佳雅娴笑意更深,“本宫就知你懂事,既然如此,前些日子苏州进贡的月华锦都赐给怡贵人。”
文鸳脸上的笑僵住了,月华锦!皇上说过会给她的,可全给怀孕的怡贵人皇上也不可能会反对。
看着似僵住的文鸳,齐佳柳月心中一动,“怡贵人怀孕辛苦了,阿胶能补血安胎,皇后娘娘不如将宫中阿胶先给怡贵人。”
“还是你想的周到,”马佳雅娴赞了一句,“以后宫中阿胶先送到怡贵人处。”
文鸳的笑彻底维持不住了,若不是在皇后面前,她真想大叫凭什么?
凭什么怡贵人抢她的红宝石花簪?凭什么抢她的月华锦?凭什么又抢她的阿胶。
她每日都要用一碗茯苓阿胶羹,全给怡贵人,她怎么办?
只是皇后已下命令,她无法反驳,只能对提出这个建议的齐佳柳月怒目而视。
又留两人用了些点心,马佳雅娴才让两人离去。
等出了景仁宫,文鸳阴阳怪气道,“你好歹也是满族贵女,出生比怡贵人高,怡贵人不过是怀孕,至于这么巴上去吗?”
“你这样难道以为怡贵人会感激吗?”
齐佳柳月叹气,“皇上有意晋怡贵人为嫔,日后她就是钟粹宫的主位娘娘,我可不是要敬着她。”
文鸳一愣,随即声音尖利道,“晋嫔位?”
“皇上看重田文镜,怡贵人生下孩子晋嫔位不是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