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你没有这样的外家。”
话刚落,张公公悄声上前,低声道:“陛下,四皇子来看您了。”
凌慕琚有些讶然,“他怎么来了?昨日不是刚侍完疾吗?”
张公公赔笑,“四皇子哪里会跟奴婢解释这个?”
“快叫他进来。”
凌晋一进门,凌慕琚就笑道:“明日你舅舅生辰,你不在家准备,怎么又跑过来了?”
凌晋含笑行了个礼,“正因如此,儿臣才躲父皇这来。”
凌慕琚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哦?”
凌晋直起身,淡笑道:“听闻舅舅要将表妹许配给我,我不敢见舅舅,只好躲父皇这来了。”
凌慕琚与凌昶对视一眼,大笑,“你也不怕你舅舅怪罪!”
“儿臣给父皇侍疾,舅舅必然不敢怪罪。”
凌慕琚笑得开怀,凌昶却有些笑不出了。
兄弟相见,不得不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温馨模样,凌晋微笑上前,接过画,与凌昶亲密地讨论起来。大抵这画面实在勉强,凌慕琚很快困顿起来。凌晋和凌昶一同服侍凌慕琚躺下,待凌慕琚一闭眼,便各自找个角落,任宫婢捏肩捶背,再懒看对方一眼。
侍疾自然不能睡觉,凌慕琚虽已无大碍,但夜里仍时咳嗽,他二人纵然天潢贵胄,在孝字面前也只能强打精神彻夜苦熬。
凌晋连侍了两夜,已困顿至极;而凌昶毕竟年过三十,精力有限,此刻也半阖着目,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两人难得相安地共处了一夜,待凌慕琚醒时,见两人皆熬得满目通红,生起些许不忍。
凌慕琚道:“不若你们兄弟二人睡一觉再出宫。”
凌晋被安排到偏殿,一沾枕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突然瞥见母妃殿中的管事内监正候在一旁。
凌晋瞬间清醒过来,他起身,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内监连忙行礼:“娘娘托我嘱咐殿下,今日是国舅诞辰,殿下莫贪睡,以致错过国舅寿辰。”
“知道了,你回去吧。”
见内监仍侍立不动,凌晋面色转冷,起身下榻,“告诉她,我现在就出宫。”
管事内监这才领命而去,凌晋只觉头上阵痛,伸手捏了捏眉心。
张公公凑上前来,“殿下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凌晋放下手,冷笑,“我再休息下去,母妃恐怕坐立难安了。”
张公公忍不住道:“贵妃娘娘也忒不体恤殿下,殿下连着两夜未睡,贵妃连句问候都没有,张口便叫殿下奔劳,要是皇后娘娘还在……”
凌晋扫了张公公一眼,张公公屏住话语,叹了口气。
“行了,我已休息过来,我们母子之间,也不缺她那几句嘘寒问暖。”
凌晋着人重整衣冠,出了宫,而梁蔚已在宫外等候多时。
“礼送到了?”凌晋道。
“回殿下,贺礼送到国舅府上了,寿宴尚未结束,殿下还过去吗?”
凌晋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回府,睡觉。”
梁蔚小心翼翼道:“殿下若不去,贵妃娘娘那边恐怕会要伤心。”
凌晋抬眸看向他,“她这是连你也嘱咐了?”
梁蔚道:“方才,娘娘宫中的公公来叮嘱了属下几句。”
凌晋淡淡道:“那便让她伤心好了,我哪回见她,她心里痛快过?”
第8章
而与此同时,王寻正坐在王渊的寿宴之上,左挪右晃,仿佛屁股长钉。
他实在太好奇了!表哥和溪浅到底……那个什么了没有!他抓心挠肝,坐立难安,巴巴等着自己亲爹冗长的寿宴接近尾声,便立马脚底抹油,再一次溜回了昭王府。
周溪浅恰好刚醒,他宿醉难受,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正躺在床上养神,见到王寻,理都不想理。
王寻却心里一咯噔,“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躺着?”
周溪浅懒得起身,“疼,不想动。”
王寻大为惊骇,“哪里疼?”
“头疼。”
王寻往周溪浅下三路一瞄,“没别的地方疼了?”
周溪浅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王寻低咳一声,“你先起来,咱们说说话。”
周溪浅依言坐起身来,王寻仔仔细细扫视了几遍,“真没别的地方疼了?”
周溪浅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寻忙道:“我就是关心你!那个……你屁股疼不疼?”
“我为什么要——”周溪浅一顿,黑白分明的双眸突然瞪得浑圆:“你以为我被——”
王寻忙不迭使劲点头。
周溪浅冷下脸,俨然十愤怒,“他虽是登徒子,可我也不至让他打了我屁股去。”
王寻愣了一下,心骤然落回肚子里。但一琢磨周溪浅的话语,又含含糊糊红了脸。
凌晋进了府门,倒没急着回自己的寝殿,反而绕道先去了周溪浅的住所。
“他的院落未免简陋,你叫李内侍给他收整一下。”凌晋随口道。
梁蔚连忙回答:“也不是不给周小公子收拾,但周小公子不喜,李内侍送了些珍器,都叫他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