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就没她的戏份,不过是来和张泽宇营业一番,顺带看看凌潇潇笑话而已。
导演和凌潇潇当然不知道身后的暗流涌动,两人依旧在讨论着剧本。
“你谈过恋爱那就很简单了,这场戏中是沈长歌听到章昂在押送粮草的途中被敌军偷袭,然后乱箭穿心而死,沈长歌连他的尸体都没见到。
从上回两人决裂之后沈长歌就再没见过章昂,也从未听说过他的消息,没想到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死亡的消息,你们两个永远天人两隔了。”
“两人因为家仇决裂,但是沈长歌是心里一直是爱着章昂的,她恨章昂的爹,但是却不恨章昂,所以在听到这个噩耗时,她心里是惊涛骇浪,撕心裂肺。但是这一切都不能很直白的表现出来,你明白吧?
隐忍难耐、嘶吼无声……就这种感觉,你明白吧?
“其实很简单,你可以带入和男朋友分手来演,就想象你们分手是因为他得了绝症。”
“我知道了导演。”
其实凌潇潇很想说她根本带入不了,因为她和张泽宇分手时没那么伤心。
凌潇潇微微叹气,好吧,还是靠她自己来吧。
......
城墙之上,沈长歌身穿甲胄迎风而立,她望着这满目疮痍的江山,心中升起丝丝的无助。
自开战以来,双方死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她眼睁睁看着将士们一个个倒下,再也没有生息,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就连从小陪她长大的副将秦松,也在一月前为了保护自己被射杀。
她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整个北靖还能撑多久。
他们被困在这潼关已经一月有余,城中早已弹尽粮绝、饿殍遍地。如若还等不到粮草支援,那么周瑾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潼关。
潼关是北靖最后一道屏障,潼关一破,周瑾的军队便会长驱直入攻入京城,到时将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报——”
斥候的禀报将沈长歌的思绪拉回来。
“何事?”沈长歌转身。
“禀报将军,章尚书月余前带领两千轻骑为我军运送粮草,在途中遇到了伏兵,我们赶到时已经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我军粮草被敌军尽数缴获。负责押送粮草的章尚书......”斥候顿了顿,小心翼翼观察着沈长歌的表情。
“章尚书被......被......”
“他怎么了?”
“被万箭穿心,还让人、让人割去了头颅。”
“你说什么?!”她瞪大双眼,左手死死捏住剑鞘,“这不可能!章昂此人虽是文臣,却也精通武艺,怎会如此轻易就……且他所率皆是精锐,即便遇到伏击,也不至于没有一人逃脱!你是不是弄错了?”沈长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斥侯却低垂着头,再次重复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断不敢欺瞒将军。”
沈长歌如遭雷击,身体踉跄了几下,险些跌倒在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声音中隐隐透出一丝颤抖。
“是。”
等禀报的斥候离开,沈长歌扶着城墙缓缓转身。转身的一瞬间,一颗豆大的泪珠滑落脸颊。
铁血般的女将军,连哭泣都只能无声。
沈长歌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恨,她没想到自京城一别,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死讯,而她竟连他的尸首都见不到。
她望着这战火四起的江山,心中悲凉更甚。
如今她一无援兵二无粮草,就算誓死抵抗,也仅仅只能撑十日。改立新朝已是大势所趋,难道真要北靖断送在她手里吗?
王奇志看着监视器里的人,脸上的笑根本忍不住。“好,好!就是这个表情。”
“来,赶紧推个特写。对、保持住!情绪保持住!。”
“好,咔——”
凌潇潇一听导演喊咔,整个人马上抽离出了当时的情绪,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
只是到底还是没那么迅速,拍完这场戏感觉凌潇潇整个人都很丧,一点精神都没有。
导演拉着一起看回放,对她刚才的表演赞不绝口。
“这场真的太棒了,情绪给的很够。完全不用再来一遍,也不用补特写镜头。”
“谢谢导演夸奖。”凌潇潇微微一笑。
张泽宇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他现在很纠结。对于凌潇潇,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她相处。
他不想维持现状,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但是又没办法改变,凌潇潇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但是……她没否认自己跟她的过去,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或许只要他坚持不懈,他们就能回到从前,那样的话……
张泽宇微微一笑,他就可以通过凌潇潇接触到更多资本。
拍完这场戏凌潇潇就下班了,张泽宇想拦住人说些什么,却被导演喊去拍戏,只好再找其他时间与人拉近关系。
凌潇潇提前下班情绪也不高,整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也不说话也不刷手机,就那样眼神涣散地地盯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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