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念安,她就没有丝毫的担忧情绪。
富察一脉怎么说也是显赫一时的大家族。
光是打仗留下来的战利品,就已经足够支撑家中的开销了。
更不用说,她额娘戴佳氏,可是极会经营的一个人。
总之,提前得知消息的念安,已经在早膳时吩咐了小全子,由他跑一趟,回富察府上把事情给阿玛传达一声。
就足够了。
当然了,这只是明面上的。
私底下,念安又进行了旁的叮嘱。
“小全子,”她示意春秋把早就准备好的盒子给拿出来,“这里面是一些银票,你带上。”
等他双手接过之后,又殷声切切叮嘱道:“待回府之后,见到我阿玛、额娘,一定得等四下无人之时,把盒子交给他们。”
“主子放心,”小全子自然满口应下,“奴才知晓轻重。”
念安欣慰地点点头:“你如今也算是历练出来了。”
接着吹了吹茶盏上的浮沫,轻啜一口,又不失优雅地放在桌面上后。
这才继续开口:“你弟弟,在学堂里,如今学得如何了?”
“托主子洪福,”一提起自己这个弟弟,小全子顿时就感激不尽:“勉强说得过去。”
嘴上虽然谦虚着,可是看表情,却十分的与有荣焉。
也是,做哥哥都如此聪慧了,想必弟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念安轻描淡写地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不知他对以后,可有什么规划?”
小全子下意识思索起主子这般问话的含义。
他可不觉得,自己效忠的这位主儿,是个喜欢做无用功的。
当然了,有些事情却不能一概而论。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全凭主子自己开心。
心间念头百转千回,实际上也不过过去了一息的功夫。
小全子就腆着笑脸,似是十分苦恼道:“这等大事,奴才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想过。”
接着不等念安出声,就又上赶子表示:“不过若是能得到主子几句提点,怕是他一生也受益无穷了。”
不得不说,小全子是有几分能言巧语在身上的。
这奉承话听得念安心里着实舒畅。
自然也就不吝啬于遮遮掩掩,而是直接和盘托出了。
“也没什么大事,”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就跟在说待会儿吃什么一样,“我欲在江南一带新开一家杂货铺。”
而后扶额,故作头疼道:“只是这店铺的掌柜嘛……”
“我还未曾寻摸到合适的人选。”
小全子听罢,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整个人激动到像是快要喊出来了似的。
念安看他的样子,心下觉得满意的同时,也难免生出另外的心思来。
“主、主子的意思是?”
小全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怎么?”念安好笑地问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不不不,”小全子疯狂摇头否认,下一秒眼眶都有些红了,“只是奴才何德何能,能劳主子如此费心?”
“欸——”
念安伸出手,示意他停止一下诉说衷情。
“先别急着答应,”她可是很开明的,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最好呢,回去问一问你弟弟。”
“如果他自己也十分乐意,那就皆大欢喜。”
至于另外一种答案,不用念安说得太明白,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是,是,”小全子连连点头,“奴才实在是激动到有些失态了。”
“主子的话,奴才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带到。”
他表情看上去冷静了许多,只是急促的呼吸,犹有证明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全子一走,春秋就憋不住心里话,开始絮叨了。
“主子,”她实在是一个很有危机感的人,“这样安排的话,到最后会不会变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虽然自己也是个奴才,但是在春秋看来,她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所以,该如何处处为主子分忧,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情。
“别担心,”念安微微一笑,带着些安抚性的意味,“就算不是他,也迟早有别人。”
而小全子比其他人更好掌控的一点就是,他们兄弟即使没有相认,也把软肋互相暴露出来了。
“而且他自己也清楚得很,”念安做事,向来不会过于随心所欲,“所以啊,才会更加努力的,去不犯错。”
闻言,春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她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但是听主子的话,总归是没错的,“主子心里有数就好啦。”
在腰身后面垫了一个软垫,念安斜躺在软榻上。
刚翻开一本新书,突然眼神微动,手上动作一顿,发问道:“钮钴禄格格那里,可曾有什么消息传来?”
“这倒没有,”春秋仔细扒拉着自己的记忆,给出了答案,“不过,奴婢听闻钮钴禄格格这几日,一直都躲在奉安院里,未曾踏出过院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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