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出个好歹,那可真是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想到这里,宜妃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几分怜惜来。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分析出这“实情”之后,自己隐约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就说嘛。
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丫头,哪貌若天仙了些,总不能连这种算计人的本事,都能
那该多可怕啊。
余光瞥见宜妃脸上表情的变化,低着头的念安,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
有时候,适当的暴露出自己的一些不足之处来,总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看,助攻这不就来了吗?
“德妃妹妹,”宜妃摆出一副训诫的表情,严肃道:“姐姐这里就得说你两句了。”
“富察氏始终是个孕妇,”能光明正大的对德妃进行说教,宜妃别提有多开心了,“你身为长辈,就该多体谅不是吗?”
一番话把德妃给噎得够呛。
尤其是宜妃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更是让人大为恼火。
她气恼地扯着嘴角,淡淡地扔下一句:“偌大的一个翊坤宫,都还不够姐姐你施展身手的吗?”
言外之意就是,管闲事都管到我这永和宫头上来了。
“我也是好心,”谁料宜妃根本不接茬儿,反而倒打一耙道:“妹妹不领情也便罢了。”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德妃听了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没气昏过去。
而念安则是安静乖巧的当个摆件儿,由着宜妃替她打抱不平。
直到德妃快要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这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家事,宜妃不觉得自己插手得太多了吗?”
这般直白的话,连假装和睦的称呼都变了,可见是真的气到失去理智了。
念安就知道,轮到自己上场了。
她一脸感激地看向宜妃,柔柔弱弱地小声说道:“多谢娘娘为我仗义执言。”
“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后又换上一副满含歉意的表情,“连累您跟着一起受委屈了,真是对不住。”
宜妃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表示:“这有什么?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而已。”
“你这丫头啊。”
她长叹一声,怜惜道:“也太贴心了,何必如此打落血泪往自己肚子里吞呢?”
两个人这一番旁若无人的对话,硬生生把德妃给衬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在她瞠目结舌,无言以对的表情中,宜妃已经说出命人护送念安出宫的话。
“如此,那就劳烦娘娘了。”
念安一怔,并没有拒绝宜妃的好意,她刚想福身行礼,就被宜妃连忙制止了。
“可千万别蹲下,”宜妃一脸的不赞同,“孩子重要,这些虚礼,不管也罢。”
她倒是随性又洒脱,倒是衬得一旁的德妃,愈发里外不是人了。
尤其是这前后一对比,搞得自己好像是故意刁难人的老虔婆?
她心里不憋着气才怪呢!
一张口说话,就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皮笑肉不笑的。
“富察氏毕竟也算是我嫡亲的儿媳了——虽然身份上有些不妥,但我在心里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德妃还不忘在念安心口上捅一刀子。
可惜她打错了如意算盘。
倘若念安真的在乎身份地位的话,早八百年前就把自己给憋屈死了。
她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露出一个凄然的表情来,惶惶不能言。
德妃见状心里才舒坦了些,接着自顾自做下决定:“是以,富察氏不如就留在宫里小住几天,也好让太医能够及时诊治啊。”
这般理所当然的态度,叫念安心生厌烦的同时,又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刚愁找不到机会狠狠折腾德妃一番呢。
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迫不及待送枕头上门。
自己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怕是都对不起德妃的辛勤付出!
宜妃对此事却有不同的看法。
在她眼里,念安刚刚都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而德妃非要把人给留下来,明摆着就是不安好心。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让她得逞了!
“德妃,这后宫之中,似乎还轮不到你做主吧?”
原本还有几分收敛着的气势,一瞬间爆发出来,确实给人产生了些许压迫感。
“姐姐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孰料德妃根本不为所动,施施然开口:“宫务由咱们惠宜德荣四妃共同掌管,难不成,本宫连留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这话乍一听倒是挺能唬人的,可惜宜妃不吃这一套。
她冷笑一声:“你别强词夺理,富察氏要是真想留在宫里,总不能不去请示一下贵妃娘娘吧?”
这是又把坐在贵妃位置上的小佟佳氏给扯进来了。
要知道,这位贵妃,和她那早死短命的姐姐可不能比。
这宫里谁人不知,如今的佟贵妃,既无子嗣,又无宠爱,只不过是万岁爷拿来安抚佟氏一族的花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