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里,钮钴禄氏被德妃和清和两人轮番挤兑,实在憋屈得不能行,无奈只得寻了个理由,暂时离开一下。
“娘娘,您和福晋先用着,”她强撑着一张笑脸道:“妾身这就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去去就来。”
德妃闻言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一看见这威胁自己的钮钴禄氏,她用膳的胃口都差了许多!
原本正准备喝汤的清和,见没有了碍事的人在,连忙放下手中的调羹,站起身就往德妃身边靠拢。
“你不好好吃饭,”正喝着粥的德妃被吓了一跳,张口就来:“干什么呢?!”
她原本心情就不咋好。
现在又来了两个给自己添堵的!
真是吃顿饭也不让人安生!
德妃索性把勺子往碗里一撂,瓷器碰撞放出清脆的响声,脸色阴沉沉的,嘴里嘟囔着:“真是烦人!”
清和就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摆出一副担忧不已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妾身一直有句话,想要告知于您。”
“娘娘,钮钴禄氏那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豺狼!”
“您与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火中取粟也不过如此啊!”
清和的开门见山,倒是叫德妃忍不住有几分诧异。
她这个儿媳,一向都是明哲保身的主儿,向来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态度。
今个儿怎么突然就多管闲事起来了?
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
下意识的,德妃就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等后知后觉的发现是雨天后,顿时就歇了玩笑的心思。
“这件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德妃轻轻搅动着剩下的那小半碗粥,语气平淡道:“你这什么时候,也变得跟长舌妇似的,喜欢背后论人口舌了?”
她承认,自己就是故意说难听话,想要激怒老四媳妇儿的。
免得对方总是不知轻重,刨根究底地追问个不停。
偏偏清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套出些消息来,于是硬是忍了下来。
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娘娘,真不是我危言耸听,钮钴禄氏那就是只不叫的狗!”
“看似温顺好掌控,实际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反咬一口!”
“您到时候,可是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能白白咽下这个哑巴亏了。”
清和说这话,完全就是基于她和钮钴禄氏的真实写照。
殊不知,这也正中了德妃的心。
对方都敢动手淹死自己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只不过,这其中牵扯甚广,老四媳妇儿就没必要知道了。
“行了!”德妃没好气地瞪了清和一眼,到现在她还能看不清楚钮钴禄氏的为人,那她也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只是骨子里的骄傲,叫她不肯轻易承认下自己的错误。
于是嘴硬道:“我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
“娘娘属实是多虑了,”清和也不恼,只笑着温声道:“这多一个人,也能多想出来一点解决的办法不是?”
“更何况,”她压低声音,语气略带几分循循善诱:“有些事情,您不方便动手,可是我就不一样了。”
德妃原本想直接矢口否认,可是听到这里,又觉得有几分可行。
于是迟疑着问道:“就凭你?”
“你能有什么办法?”
清和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伸出手比了个“四”。
很明显,她知道钮钴禄氏的软肋在哪里,也就很容易做一些手脚了。
“不行!”
德妃张口就否定了,“四阿哥一旦在永和宫里出了事,那我岂不是就成了替罪羊?”
她狠狠瞪了清和一眼,满是鄙夷道:“就知道你想不出来什么好主意!”
结果到头来,不还是打伤了老鼠,又伤到了玉瓶?
“娘娘别急啊。”
清和不慌不忙道:“又不是真叫四阿哥出事,只是让钮钴禄氏这样以为就可以了。”
说着,她凑到德妃耳边,轻声把计划娓娓道来。
语毕,则是一脸笃定地坐回了原位置,不再开口了。
此时的德妃却纠结了起来,“这样真的可行吗?”
她迟迟下不定决心。
谁让钮钴禄氏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把她给震慑住了呢。
没有一击必中的可能,她就总是忍不住有几分犹疑。
“娘娘,”清和的煽动能力那叫一个厉害,“您这样想,此事和您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瞻前顾后的呢?”
德妃听罢,咬着下唇,一拍桌子,满脸严肃地说:“干了!”
恰在此时,茹贞换好衣服回来了。
她看见德妃和福晋中间隔着两个空位置,眸光不由得闪了闪。
下一秒却却面色如常地告罪道:“妾身来晚了。”
“叫娘娘和福晋久等了。”
没有人搭理她,茹贞也不觉得尴尬。
直接自顾自坐下,继续吃她的东西。
夹菜时,德妃和清和对视上了,不过一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