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派出所,三人坐在宝来车中,沉默许久后,青蛙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说傻柱的娘,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蒋天龙听后反问道:“不傻也不可能拿刀剁了一宿,正常人谁有这样的心里素质?可说她傻吧!却又为儿子揽下所有实质性的证据,就连那根木棍子里面提都没提。你们说说,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大壮想了想,果断地说道:“装疯扮傻呗。”
青蛙摇了摇头,叹息道:“嗐~装疯扮傻谁能扮那么多年?我看还是母爱如天罢了。”
这句话一出,车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每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思考着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蒋天龙更是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遥望着夜色中的城市,心中涌起一股释然之情。
……
沈城北区,道义镇的边缘地带,隐匿着一处老旧小区,一辆宝来轿车悄然停驻在一栋楼房前。
蒋天龙环顾四周,不禁赞叹道:“大青蛙,这些年你可是风生水起啊,连楼房都置办上了。”
青蛙闻言,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
一旁的大壮却忍不住泼冷水:“艹,他买这楼还跟我借了三万块呢!说什么这老楼有升值潜力,结果两年了,村里都要拆迁了,这楼价还是纹丝不动。”语气中满是不满。
青蛙却不以为意,笑骂道:“你这家伙,懂个球!村里不拆迁,哪来的发展?这才是真正的投资眼光,未来这楼的价值,翻个几倍都不在话下。”
蒋天龙闻言,点头赞同,笑道:“行啊,这眼光够长远的。”
青蛙轻轻叹了口气,回忆起过往:“当初为了这房子和水车,我可是东拼西凑,奥运那年咬牙买了下来。这两年,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砸手里了。”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后怕。
大壮一听,更是来气:“还好意思说呢!我家他都不知道借了多少次了,还他妈不算我这份。”说完,他便气呼呼地第一个下了车,不愿再提这些陈年往事。
“哎呀,咱们兄弟几个,谁跟谁啊!除了媳妇……”
青蛙话未说完,就被大壮打断:“别提媳妇!上次咱俩那事,差点让我俩成连襟,你还好意思提!”边说边回头,作势要抓青蛙算账。
这一幕,让蒋天龙忍俊不禁。望着这两个嬉闹的兄弟,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涩而纯粹的时光。
……
当一楼的房门缓缓开启,那仅有二十平米的小屋竟被厚重的黑暗吞噬,不见一丝光亮。
“柱子~“蒋天龙焦急地呼唤,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随着“咔嚓“一声,青蛙按下开关,灯光瞬间洒满空间,却映照出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
“傻柱子……“大壮不甘心,又探入屋内唯一的卧室,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正当他们猜测傻柱子或许因不适应而外出时,蒋天龙的目光被一张白纸吸引。
纸上字迹歪斜,夹杂着图画,传达着傻柱子的心声:“天龙哥,我走了。想了一天,决定不再给你们找麻烦。“
蒋天龙看后,怒斥中带着心疼:“你这个大傻子,这样能去哪儿?真是急死人了!“
青蛙冷静地分析道:“别急,小区门口有监控,至少能知道柱子离开的时间。“
蒋天龙闻言,心中的焦虑稍减,急忙催促道:“对,快走!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不能让这个傻小子再出什么事了。“
三人匆匆而出,心中满是对傻柱子的担忧与挂念。
……
铁路旁,一位身高一米八却显得异常瘦弱的高个男子,正沿着铁轨缓缓前行,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思绪。
此人,正是那个不告而别的傻柱子。
尽管他未曾踏出过村庄的界限,但电视里的世界早已为他描绘了一幅幅城市繁华的图景。火车,作为连接万家的纽带,成了他逃离现状、追寻自由的唯一寄托。
傻柱子是那种存存的傻子吗?
实则不然,只是因教育匮乏,加之父亲李刚的严厉与恐吓,心灵深处才蒙上了一层阴霾。
可就在这一刻,傻柱子仿佛亲手解开了心灵的枷锁,那份长久以来的不安与顺从,如晨雾般消散。
泪水,在他转身的瞬间,悄然滑落,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滴接着一滴。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向着来时的方向深深跪拜。
这一跪,是对过往的告别,也是对新生的期许。
他原打算在找到蒋天龙之前,带着年迈的母亲傻红一同离去,但母亲的拒绝与那一口深深的咬痕,让他瞬间清醒。
从母亲那决绝的眼神中,他读懂了母爱的深沉与家的意义。
原来,对母亲而言,那里已成了她的根,是她的最终归宿。于是,傻柱子明白了,自己应当尊重母亲的选择,让她在这片熟悉的土地继续生活,最起码比浪迹天涯要好上许多。
前方路不知是何方,但傻柱子还是在不停歇的走着,直到眼前一片漆黑,就像解脱了似的躺了下去。
…………
第二日正午,阳光如织,温柔地洒落在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