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的,乡里乡亲的,别人说得再过分也没看他撂脸子走人过啊! 时村长在地上敲了两下烟袋,扶着腿站起来,“走喽,回去做饭喽!” 时二犟脸色一变。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散去了一些,跟着村长的脚步动手埋锅造饭。 时知雨家鸡茸粥的香气都飘出来了。 还在原地的人吸吸鼻子,问时二犟:“现在我们怎么办?就看着他们吃啊?这谁受得了。” “就是,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要是守着这些粮食不能吃……明天真像那丫头说的被没粮的人抢了那不亏死了……” 时二犟混不在意地挥挥手:“不可能!明天能追上来的都是附近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还是亲戚,谁能抹下脸抢东西?再说了,我们这么多人呢,他来抢不怕我们揍他啊?” 众人觉得有几番道理,均点头称是。 小胖他爹刚才已经随着村长走了,只剩小胖大伯还有些踌躇,仍和这些人围在一起。 时二犟暗想:“再说了,就小胖家那两辆牛车后头挂的猪肉,抢谁也抢不到自己,那我怕啥。”只这话他不敢大喇喇讲出来。 小胖大伯正跟着点头,远处连滚带爬冲过来一个人。 靠得近些了,才看出是小胖的堂哥,他慌张找到小胖大伯,扯着他就往回走,“阿爹!快!快走!有人偷我们的猪肉,叔都跟人打起来了!” 小胖大伯顿时变色,反拉着儿子小跑起来。 剩下人目瞪口呆,相顾无言。好半响才有人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时二犟,便急匆匆地回去了,看样子是要做饭吃了。 时二犟憋得满脸通红,眼睁睁看着众人煮粥的煮粥,烧肉的烧肉,香气散逸在空地上方,他却因为刚才话说得太满,不得已也无法架锅煮饭。家里人将他好一顿埋怨,小儿也在他身边推搡着喊饿。 时知雨喝完两碗鸡茸粥,坐在车头看他的热闹。哼,狗东西,敢说本宫没教养。 没多久,小胖拎着一提猪肉过来了。 “二丫姐,我爹说把这两斤猪肉给你们拿过来。”小胖脸上灰扑扑的,还有一块红印。 时知雨眼神一肃,眉眼冷了几分:“你被人打了?” 小胖挠挠头:“那倒没有。我阿爹跟那人打起来了,我冲上去想帮忙,谁知道踩石头扑到地上……” “噗。” 时知雨和壮壮同时笑出声,连林氏和大丫都忍俊不禁。这还是他们兵荒马乱的这几天第一个真心笑容。 小胖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笑了。 时海问:“你阿爹怎么样,受伤了没?” “受伤倒没有,就是气得不轻。”小胖说:“那偷猪肉的就住在我家隔壁,跟我家还有七弯八拐的亲戚关系。他们家也不是没米下锅了,就是纯坏!不想动自己的老本,就去偷别人的。” 小胖初时还忿忿不平,说到最后人跟打蔫了似的:“我爹说,是他考虑不周,把血淋淋的猪肉就这样挂在车架后面,这是在考验人心。” 时知雨收敛了笑意,“永远不要怪自己考验人心,真正错的是那些作恶的人。” 小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壮壮抬眼觑了一眼时知雨,把小胖拉到一边,悄声问他:“你阿爹怎么打的,你跟我学学。” 说这个小胖可来劲儿了,手舞足蹈地给壮壮比划。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时村长又召集众人,动员他们继续往前走。 有些人不乐意,但也不敢脱离队伍,拖拖拉拉地收拾东西又重新上路。 蜿蜒的人群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找寻他们的生路。 又走了接近两个时辰,天光微熹。 时村长找了一处避风处,喊道:“阿海!就在这歇吧?牲口得歇歇了,再赶不动了。” 时知雨颔首,时海才大声应道:“好咧!叔。” 立刻有几个壮汉举着火把在避风处转了一圈,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周围。 其余人也忙了起来。 空地上点起了几堆篝火,十几岁的小子被派去溪边给牲口接水,女孩子去打野草。媳妇们寻找干燥平整的地方铺席被,男人们齐心协力用车架把睡觉的地方围起来,老人们也没闲着,把自家行礼归置归置,还坚持一会儿要警惕着守夜。刚才他们在车上休息过来,明天还能补觉。 时海带着几个人哐哐砍材,可以丢到篝火里,有些细的捆在一起还可以铺在地上当床。 时知雨在避风处走了一圈,她眉头一皱,像是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