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性子软弱被人欺负,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强大起来,担起了家里家外的一应责任。因此他看起来总是一副少年老成,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的模样。 他不愿意姜宝将他归入“小字辈”,总觉得这样好像就给他贴上了一个标签,让他变得跟其他朋友没什么区别了一样,泯然众人了。 他执意不愿意让她叫自己“小成”,但是却私心想叫一叫她“小宝”。 他这么想着,就不自觉叫出了声音。“小宝”两个字萦绕唇齿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亲昵。 姜宝立即反问:“叫我干嘛?” 江成怔了怔,胡邹了一个理由:“谁给你想出来的名字?” 姜宝看向冯念珍,扬起笑脸说:“是我们可爱的小珍同志。” 冯念珍羞赧地低下头,“小宝说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大宝,我就按照她称呼我的方式来称呼她。” 那天冯念珍喊出“大宝”这个名字,她感觉姜宝好像忽然不开心了,问了一下,果然自己的感觉没错。 冯念珍联想到她嫂子给女儿取名叫“铁蛋儿”,小姑娘一开始不懂,傻呵呵地应着,等上学了,开始识字了,就不乐意了,觉得女孩子这么叫太难听了。 冯念珍善解人意,当场改口叫姜宝为“小宝”。 后来刘盛知道了缘由,便也跟着这么叫。 现在姜宝抬着下巴,嘴角上翘,跟江成炫耀似的说:“怎么样,我这个新名字好听吧!” 看着她这有些小得意的表情,江成不禁轻笑一声,“嗯,还不错。” 几个人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时不时交流一下。等天快黑了,姜宝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成突然问:“给你买的书看了吗?” 江成不提还好,一提姜宝就来气。 “那书我都没让你买,你干嘛帮我买啊?我已经欠你很多钱了,这样下去我要还不起了。” 江成想说“没要你还”,话还到嘴边,见冯念珍捂着嘴笑起来:“你还不起,让你未婚夫还呗,他不是年后就来接你了吗?” 这话一出,江成和刘盛双双僵在地上。 “什么未婚夫?”几乎是异口同声。 “啊?”冯念珍被他们这反应搞懵了,呆呆道:“不就是孟副旅嘛,你们不知道吗?” 江成看向姜宝,想听她的解释。没想到她表情淡定,仿佛默认了冯念珍的说法一样。 江成情绪都要崩了,这时听到姜宝来了一句,“小珍,你别瞎说。” 他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正要放松,又听她接着说:“我电话还没打呢,只是暂时打算年后联系。” 江成的心简直掉进了冰窟窿,身体的温度比数九寒冬的天气还要低。 江成一夜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敲响了姜宝的房门。 姜宝都没睡醒,迷迷瞪瞪地给他开了门,然后回到床上将还热乎的被子裹到身上,哈欠连天地问:“有什么急事吗?这么早就来找我。” 江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正常:“还有五天就过年了,你要一起去买年货吗?” 姜宝支着脑袋放空了两分钟,而后一双惺忪睡眼倏地瞪圆,不可置信道:“你就是为了这种破事,一大早就把我喊起来?!” “不去!”她径直倒在床上,将被子拉到头顶,身体转朝墙壁,继续呼呼大睡了。 江成看着秒入睡的姜宝,有些猝不及防。 他知道自己应该直接出去,可是看姜宝将被子拉到头顶上,又忍不住上前,轻手轻脚地帮她将被子拉下来,然后掖到了脖子里。 姜宝睡着的时候,脸会比平时还要白一些。眼睛闭着,纤长浓密的的睫毛上,粘带了一束自窗户外打进来的清晨的阳光,像一片金色的羽毛落在脸上,显得这张脸朦胧而神性。 江成走到窗户前,准备将窗帘拉上。然而他发现不管怎么拉,中间都有一条缝隙。 他想另找一块布遮挡一下,但是苦于找不到悬挂点。临时敲钉子,又担心把人吵醒。 江成见里面行不通,便走出门去。 外面院子里有一根晾衣绳,横在系在土坯房屋前面的空地上,刚好与姜宝的这间房屋成垂直线。 太阳从东边升起,此时直面照射向姜宝的房间。江成找了根麻绳,一段系在晾衣绳上,另一端系在外面的树上。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太阳会照到的窗帘中间的那块缝隙处。 他做完这些的时候,邻居吴家媳妇笑容满面地跑了过来,边跑边高声喊道:“大宝!你瞧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江成听她这么大的嗓门,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