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林予舒手一哆嗦,手机掉在了床上。 林予舒慌张地从床上坐起,旁边空空如也,枕头也被整齐得放好,昨夜亲密的床伴不知何时消失,又把她独自留在偌大的房间。 被埋在被子里的手机话筒传来林启东暴躁的质问:“你失联一晚上是怎么回事,是想要吓死我和你妈是不是!” “我没事”,林予舒捡起手机贴在耳旁,“就是…我就是遇见纪铖了,一时间兴奋过头,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不想被父母知道她不久前遇见了生命危险,只能拿纪铖当作借口,害他在林启东心里的形象又糟糕了一截。 林启东长呼一口气,“再开心也不能一晚上都联系不上,你在医院的同事找了你一晚上,实在找不到你才在今早联系了我们。要是你再不出现,我和你妈就要飞去加纳,满大街地发寻人启事了。” 林予舒脑海里想了想这副场景,懊悔地揉了揉脑袋,“抱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得知女儿并没出什么大事,林启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和纪铖又和好了。” 林予舒的脸霎时间红了,轻嗯了一声,坦然道:“我还爱他,他也还爱我。” 在电话那头,林启东冲舒华得瑟道:“我早就说了吧,舒儿遗传了我的专情,一旦认准了那个人,就非他不可。” “去去去”,舒华一摆手,“净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还不是喜欢纪铖那小子大方,送你进口的渔具就算了,还心甘情愿地陪你去钓鱼。” 林启东笑意盈盈,“瞎说。我是觉得他这人能屈能伸,被你冷眼相对还能每天变着花样讨你开心,一点也不记仇,我就知道我们舒儿以后和他在一起一定不会受委屈。” 被林启东这么一说,林予舒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林启东笑着说:“你刚去加纳没多久,纪铖就来我们家郑重地道歉了。你这个孩子也真是,发生这么大事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要不是纪铖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我们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林予舒攥着手心,“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也不想让你们怪罪纪铖。 林予舒其实一点都不在乎网络上那些素未谋面的人是如何抨击她的,那个时候她最介怀的是纪铖的背叛,好在只是误会一场。 林启东忽然沉声:“爸爸觉得纪铖是最适合你的人。” 舒华在一旁讥讽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才和人家钓了几天鱼就倒戈了阵地,你也太不坚定了,这放在过去就是叛徒。” “嗯?”林予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二老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林启东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全家福,视线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温情,“以前清禾也陪我钓过鱼,当时我给他讲了舒儿被一根棒棒糖骗去理发店,被一剪刀剪掉长发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闹着要理发师重新把头发接回去。清禾听后笑意舒朗,把这件事当个乐子听。纪铖陪我钓鱼时,我把这件事又讲了一遍。” 林启东顿了顿,“听完我的故事后,纪铖这孩子沉默了,我问他什么感受,他说难受、感觉呼吸不上来。除非他是演技精湛的影帝,否则他脸上那种心疼和感同身受是装不出来的。” 林予舒的心像是被什么揪着,一时间涌上了猛烈的情绪,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听到林启东说:“他是除了爸爸以外最爱你的男人,日后如果爸爸真的一命呜呼,有他在你身边,爸爸也放心。” 挂断林启东的电话,林予舒赶在惊动大使馆前,和朋友、同事们报了一遍平安。 耗费尽了体力,林予舒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她刚想叫客房服务时,纪铖一如既往,不慌不忙地现身,手里还提着两大袋刚采购回来的食物。 纪铖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熟稔,边打开冰箱边说:“我本来想做鱼给你吃,但负责水产的阿姨偷偷告诉我加纳海洋污染严重,本土鱼类资源匮乏,而进口的鱼不适合煲汤。不过,我给你买了这个——” 纪铖笑着冲她晃了晃手中的旺仔软糖,“我特意去中超买了你最爱的软糖,你先吃点软糖补充血糖吧,午餐我带你去吃楼下的墨西哥菜,本地的司机师傅强烈推荐我们去。” 附近最近的一家中超都在四十公里以外,她嫌太远,在加纳的这半年里很少去逛,只有思乡心切的日子才会破天荒地去一次。 林予舒看着纪铖手里捏着的那一包软糖,心里波涛汹涌:“纪铖。” 纪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的眼睛说:“是饿了吗?我马上就好。” 说罢,他便加快了转移食物到冰箱的动作。 林予舒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