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塔姆应了一声,端起药盏转身出去。
苏无的声音蓦然自门外传来,“怎的没喝药?”
“郡主许是饿了,吃点东西再喝吧。”塔姆恭敬的声音随之响起。
“给我。”苏无言简意赅,随即将药碗端过,踏入屋内。
秦钰还靠在床上揉着脑袋,并未清醒。
见苏无走进来,手里还是那碗药,她下意识就往被子里钻。
“姐姐,你怕喝药?”苏无眉梢轻挑,那狭长的眼眸中似有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悠悠将药置于小几上,又对塔姆吩咐道:“先把吃食端上来。”
秦钰嘴硬:“才不是。”
“先吃饭吧。”苏无语气平平,上前扶起秦钰靠在床头。
塔姆端进一个食盒,内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片粥,鱼香袅袅飘散,旁边一碗清爽小青菜,还有一碟精致小萝卜。
苏无径直拿起鱼片粥,作势便要喂秦钰,秦钰见状,忙一把端过,急道:“我自己会吃。”
苏无见她这样,不禁哑然失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那你这药怎么不会喝?”
秦钰不与他多做争执,实是饿得紧了,轻抿一口鱼片粥,鱼片鲜香嫩滑。
爹娘还在世时,秦钰极是爱吃鱼。
她娘刘氏家乡在金陵,是闻名遐迩的鱼米之乡,娘亲做鱼片粥之手法堪称一绝。
每至用餐,桌上鱼片粥香气四溢,一家人围坐,笑语欢声,何等温馨。
自娘亲随父亲故去,岁月悠悠,那熟悉之味再未尝过。
思及此处,秦钰心中悲戚难抑,吃着吃着,一滴泪顺着睫毛悄然滑落,滴入碗中,她忙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苏无似有所察,摆摆手,示意塔姆出去。
他则坐到窗边软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目光不时飘向秦钰。
待秦钰吃完粥,苏无起身,拿走她手中之碗,旋即将药递至她手中。
秦钰看着手中的药,蹙着眉,喃喃道:“苦……”眼尾还带着刚哭过的红意。
苏无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圆盒,打开盒盖,里头装有十几粒糖果。
“什么味儿的?”秦钰眼眸一亮,好奇的问。
苏无但笑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一咬牙,端起药碗,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随后手心朝着苏无摊开,抬眸盯着他。
苏无瞧着她这模样,终是不再逗弄,倒出几粒橙色的糖果,放到秦钰手中。
秦钰迫不及待地将一粒糖果放入口中,刹那间,橘子的清甜在口腔中弥漫,她眼睛骤亮,惊喜道:“橘子味儿的。”
待几粒糖果吃完,她又伸出纤手,向苏无索要那个小糖盒。
苏无却将糖盒又放回怀中,而后端起空碗,转身就走出去。
“小气鬼苏无~”秦钰在他身后骂道。
苏无嘴角勾着笑,似是极为愉悦,也不答话,径直离开。
“主子,您要不还跟郡主睡一个房间得了,”飞鹰愁眉苦脸,跟苏无打着商量:“反正这些天你俩都一起睡的,我们都看到了。”
到了晚间,苏无要跟他睡一个屋子,飞鹰心中暗自叫苦,主子一来,他便没了舒适的床铺可睡,只能蜷缩在边上的小榻,那狭小的空间难以舒展身子,睡得极为难受。
这些日子苏无和秦钰皆是共枕而眠,山庄内众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秦钰是主子带回来的女人,自然是要与主子歇在一处。
苏无冷冷道:“不成,前些日子情况特殊,才没和你睡一块,别把阿钰吓跑了。”
飞鹰只好抱着被子铺在一旁的榻上。
翌日清晨,秦钰感觉风寒已经大好,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却没看见自己的衣物。
借着屋内烛火,她看苏无的衣柜里都是他的衣服,没有一件她能穿的。
旁边立着的铜镜里倒出映她的身影,一身墨色衣衫甚是宽大,稍一挪动肩膀,白皙的肩头便悄然露出,这般模样,根本就难以出门见人。
正心中烦闷,只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苏无那少年的声音:“阿钰姐姐可是醒了?”
秦钰听到苏无的声音,忙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被子里。
她在被子里手忙脚乱地一番折腾,确保自己全身捂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才对着门口高声喊道:“醒了,你进来!”
听到秦钰的回应,苏无这才推开房门,走进屋内。
只见秦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连头也闷在被子里面,只隐隐露出些许发丝。
“呵~”苏无瞧见这般情景,不禁轻笑出声,“姐姐不闷么?”
“不要你管,”秦钰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帮我个忙。”
“什么忙?”苏无歪着头看着床上裹成蚕蛹的秦钰。
“把我的衣物拿来。”
“你的衣服么”苏无仰头,状若回忆了一下,随即坏笑道:“塔姆拿去洗了。”
“那我穿什么?”秦钰苦着脸,声音满是哀怨。
“你要穿那身衣裳?现如今估计冻成了冰块,你要我去给你拿来啊。”苏无调侃,眼中闪过促狭。
“哼”秦钰在被子里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