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久,都没有怀疑到高春喜的身上。
现实的情况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我之前就说过这小子不老实,你们看这家伙,抛妻弃子不说,厨艺一般般,还在这种事情上作弊,可耻小人!”
“先前柳秀烟说这人不对,我甚至为他说话,真是瞎了眼!”
这一幕发生,柳秀烟懵了半晌,怎么回事?
真是他做的?
她只是跟着苏姑娘走,苏姑娘怀疑谁,她就跟着怀疑谁。
没想到随口抨击高春喜的几句话成真,他真和中年男子有一腿。
高春喜整个人被侍卫押在地面,头紧贴着地面,脸上横肉挤出来,五官顿时扭曲变形。
他恐慌地扭动着身子,想要爬起来,被侍卫一脚死死踩在背上,低声呵斥,“老实点!”
高春喜顿时一动不动,没有先前面对柳秀烟的粗俗,不断低声哀求,“知府大人,求求你!草民是冤枉的,这件事和草民没关系!”
他暗中快速地扫射一眼同样狼狈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被押在他的身侧,模样看上去没比他好上多少。
高春喜心中打起小九九,打算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的。
前三的名次没着落,现在保下自已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赶在中年男子之前,大声开口:“草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身上所搜查出来的白纸,是前来监督的大人提前给我的!”
中年男子脸色瞬间难看至极,神情不可置信,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先是王氏毫不犹豫说,此事和梁家无关,现在一个比他更低贱的厨子,居然把他推出来做挡箭牌!
简直大胆!
既然不仁别怪他不义!
江知府此时刚展开白纸,不断和刚开始的名次做比对,眉头一皱。
上面的排名有细微改动,明明是第一的苏瑶,被压到了第四的位置。
名次往下排,第二是黑皮老爷子钱鄂,第三则是柳秀烟,第四高春喜。
师爷在一旁候着,明显感觉到江知府神情不善,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冲着押在地上的二人喝道:“大胆,你们居然欺骗朝廷命官!”
他指着中年男子,怒道:“知府大人器重你,派你办事,你就是这样回报知府大人的!”
整日打鹰,却被鹰啄瞎了眼!
简直荒谬!
江知府收回白纸,冷冷抬头,“谁派你们来做这种事?”
他想挖坑,让安家的人来跳,不代表在自已的地盘,别人能挖坑让他掉进去!
“要是不说,那就打到说为止!”
话音刚落,两人争先恐后道:“我知道!让我先说!”
像是在争取从宽处理般,生怕自已说慢了。
江知府:……
师爷:……
苏瑶:……
一众人:……
这是什么情况?
才问一句,犯人自已就招了?
柳秀烟纳闷儿了,那刚刚两人最初的反抗是怎么回事?
高春喜满口污秽之言,就差没动手打人,到了知府面前才老实起来。
中年男子还是没抢过高春喜。
高春喜指着在场外看戏的王氏道:“是梁家让我这样做的!”
“我是梁家安插进来的人手,进来之后,说是有人内应,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此次初试第一名苏瑶,挤掉她的位置!”
没等旁人问,他又自顾自地答道:“谁叫她招惹了梁家,冲撞了二小姐,一切都是她活该!”
一众人听到这话沉默,同情地望向苏瑶。
他们消息灵通,自然知道初试时出现的小插曲,有人同梁家干起来了,差点把梁家的脸面丢光了。
现在才知道这人是苏瑶。
梁家向来霸道,难怪会被针对。
高春喜说完话,脸仍然贴在地面,汗水一滴滴往下流,心中忐忑,有些后悔接下这差事。
他五年前来到江州,什么都干过,偶然间翻到了家中流传的菜谱,萌生了卖吃食的想法。
可他不是个当厨师的料,做出的东西味道不行,哪怕支了个小摊贩,仍然卖不出去。
后来,他靠着妻子敏锐的味觉,改善了味道,一点一滴积攒银钱,逐渐在江州站稳脚跟。
这些年,他和妻子研究新菜品有了名气,开店赚钱。
他越发越不满足于现状,回家看到人老珠黄的妻子,连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更何况,妻子去年生了个女娃,是个小赔钱货!
他的不满越来越深,趁着妻子犯错,把人休了,把小赔钱货赶了出去!
高春喜过了一段潇洒的日子,可时日不长,店铺的生意一落千丈,没以前赚钱,甚至有所亏损。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喝西北风了!
恰巧在朋友的引荐之下,高春喜接下了这个活,眼红前三名的奖赏,更对入京垂诞不已。
万万没想到,会在离成功一步之遥被拆穿。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没说话。
王氏就在一旁,哪怕躲过了江知府这一遭,后面还有梁家虎视眈眈。
横竖都是死,该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