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要怕她?
江知府表情一言难尽,苏小神医该不会忘了她前几日在州府外暴露身份,把梁家人差点吓得跳脚吧?
“小神医,你是蛊巫吧?”他望向贴在苏瑶肩膀上一动不动的珍珠蛊,任劳任怨地解释道:“蛊巫在各国都是生人勿近的存在,特别是正在培养蛊虫的蛊巫,他们一向不把人命当回事,心思难测,如果惹怒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屠杀满门……”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蛊毒是蛊巫的招数,一旦中招,药石无医。”
不过幸好,苏小神医能治好蛊毒。
这等神人在他的身边,心中踏实,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不是蛊巫。”苏瑶戳了戳一动不动的珍珠蛊,“这个小家伙是从萧俞慎身上跑出来的,治好蛊毒之后,它就赖在我身上不走了。”
她面不改色,江知府居然信了,他想到什么,神情恍然大悟,“苏姑娘,该不会这只蛊虫认你为主的吧?”
苏瑶心中默默腹议,认她为主不可能,认灵泉为主才是真的。
小白就是只小馋虫,每天都馋那几口灵泉才愿意待在她肩膀上。
不然按照它身上的毒素,黏在人体上,如同硫酸,能在短短几秒钟溶解皮肤,杀人于无形。
她不喜欢血腥,更不喜欢小白身后的蛊巫来找她麻烦。
江知府又道:“我对蛊巫了解不深,只知蛊巫多半汇聚在南蛮之地。不过,慕国人向来畏惧蛊巫的存在,谁也不想招惹蛊巫,生怕一觉醒来一命呜呼。兴许有世家大族后院养着蛊巫,专程做见不得人的腌臜事。”
“不过蛊巫稀少,能够培养蛊虫的蛊巫更是万里挑一,梁家应该是把你错认为培养出蛊虫的蛊巫,又看你年纪尚幼,觉得你身后有老蛊巫陪护,这才不愿意得罪你,甚至不惜花大代价与你交好。”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蛊巫的地位高,是因为手段难以想象,犹如鬼魅难以预测。”
苏瑶似懂非懂,难怪王夫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丝丝缕缕的恐惧,应是畏惧她子虚乌有的身份。
蛊巫跟前世的苗疆极为相似,前者害人,而后者是一脉相承、不外传的技艺。
见苏瑶没放在心上,江知府那叫个愁,不得不补充道:“梁家女公子的红鬃烈马身上有蛊虫爬出,可见其背后有一位蛊巫存在。珍珠蛊把幕后人的蛊虫吃掉了,兴许会找你报仇。”
唯独这件事牵扯到性命,马虎不得。
江知府说得极为重要。
苏瑶面露迟疑,她好像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麻烦。
不过蛊巫真有这么可怕吗?
她记得在雨夜时看到的画面。
樊婆子和陌生老者之间的对决,像是斗法,涌出密密麻麻的蛊虫,被樊婆子一只毒蝎子挡住。
当时不知,抱着小黑悄悄观望,觉得十分新奇。
现在听江知府一说,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真如你所说的这么吓人?”
“那是自然,小神医如果害怕,可以住在州府,我让下人们严加看守。若是中了蛊毒,也有个好照应。”
江知府提出建议,他面露难色,想起最近发生的事,颇为踌躇,“小神医,我有一事求你相助。”
……
苏瑶从州府出来的时候,街道空旷,零零星星几个人走动。
樊婆子拉着月晓晓在外面等候,灰黑头发,白皮子脸。
月晓晓咬着糖葫芦,吞下最后一颗山楂,跑上前哐当一下抱住苏瑶的大腿。
“瑶姐姐,你终于出来了!晓晓好想你!”
月晓晓抱着不撒手,抬起头蹭蹭,像只粘人的小猫咪,水润的大眼睛又圆又亮,语气软软糯糯。
小萝卜头嗅着淡淡的药草香味,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醉得晕乎乎的。
樊婆子无奈,小公主太黏人,对苏姑娘喜欢得紧,时时刻刻都想待在她身边。
可能是当初的病弱留下了极大的阴影,自从苏姑娘治好小公主的病之后,整个人活泼开朗不少,算得上好事一件。
苏瑶揉了揉月晓晓的头,顺手把人抱在怀中,掏出了随手用草编制而成的小蟋蟀,“晓晓,这个给你,喜不喜欢这个?”
月晓晓点头如小鸡啄米,捧着蟋蟀,露出大大的笑容,“喜欢!瑶姐姐送的东西,晓晓都喜欢!”
俨然成了苏瑶的小迷妹。
樊婆子:“苏姑娘,比赛进行得顺利吗?”
她下意识问起,又想起州府外来来往往的人,欲言又止,只怕这次比赛不太顺利。
她太熟悉这些世家贵族的手段。
一旦冲撞到,或者说威胁到世家的利益,便会用各种手段来阻碍。
苏瑶:“顺利,又不太顺利。听江知府说,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樊婆子:“被盯上了?莫非是之前来找茬的人……”
苏瑶沉思:“不太清楚。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遇而安,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有什么招数,且看且行,她不怕。
樊婆子心头一震,为这番话感到惊愕万分。
苏姑娘怎会如此阔达。
在她的身上,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