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是他亦是!他最是敬慕兄长了,断不会冒犯兄长的!”
君政德审视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巡睃一番。
“但愿如此。”
君政德与苏瑶光步入灵书阁交谈去了,虞灵嫣和君澜朝着君焱 knelt 在地,双手搓动,不住告饶。
老灵执事第三次现身,喟叹道:“许久未曾瞧见表小姐与表少爷这般诚惶诚恐了。”
君政德同苏瑶光叙了一阵,又将君焱唤至灵书阁。
君焱进来之时,只瞧见君政德独自在阁内。
他神色沉静地翻览着灵卷,见他进来便微微颔首,言简意赅,“坐。”
君焱乖顺地走上前落了座。
“这些年于外头过得怎样?”君政德合上灵卷,问道。
“不佳。”
没料到他答得这般直白,君政德都怔了一瞬,却很快流露出嘉许之意。
直言不讳,不兜圈子,甚好。
“缘何过得不佳,可是因灵晶匮乏?”
“并非因灵晶之故。”
君政德满意地点了点头,有骨气,不谄不媚,极佳。
君焱:“主要仍是兜里没灵晶。”
“……”
坦诚,不藏掖,不错。
“那你此番归来是何打算?”
君政德不疾不徐地端起灵茶盏啜饮一口,看似气定神闲,实则案几下的腿不住轻颤。
背向他的灵光幕上还留着灵讯搜索记录。
[怎样挽回孩儿的心?]
[孩儿执意出走灵府怎生是好?]
[孩儿能否单方与生父断绝亲缘?]
君焱未言语,神色凝重地缄默着。
君政德的灵茶盏已然见底,他一边嚼着灵茶叶,一边额头沁出冷汗,案几下的腿抖得愈发厉害。
仿若熬过了无数纪元,君焱终于开了口。
“四楼向阳的那间灵居吧,带阔大灵台的那间。”
“啊?”君政德一头雾水。
“啊?”君焱亦是满脸疑惑,“您不是问吾归来欲住哪间灵居吗?”
他思量许久,觉得四楼向阳那间最妙,占地广袤不说,窗扉正对着灵湖,实乃超凡的灵湖景致居处。
好容易做一回富家公子,自当享受最优渥的。
君焱这儿满心欢喜,浑然未留意到君政德喜不自禁的眼神。
但身为君家宗主仍需沉稳持重,他竭力压抑心头的狂喜,面上依旧一副冷峻肃穆之态。
“好,吾命老灵将那间灵居拾掇妥当,依你喜好装点。”
“多谢老爹!”
君焱原地雀跃而起,疾步上前抱了君政德一下,便急不可耐地奔出灵书阁。
他刚离去,君政德便激动地起身,将案上那幅父子灵影紧紧搂在怀中,老泪纵横。
“孩儿!吾的孩儿啊——”
“唤吾何事?”
门口传来清越灵透的话音,惊得君政德手中灵影相框险些坠地。
见君焱从门后探出脑袋,君政德瞬间恢复冷峻,眼底却隐有几分尴尬羞赧之意。
“尚有何事?”他语调平淡地问。
“有。”君焱弯起好看的灵眸,笑盈盈道,“老爹,拨些灵晶呗。”
[叮——]
[灵储到账,五千灵晶。]
君焱兴奋得原地蹦跳而起,恨不能即刻朝着君政德所在方位叩三个响头。
他简直难以想象,自此往后自己会化身多么意气风发的灵修才俊。
“恭贺君修士归宗认祖。”身后响起一道带笑的声音。
君焱回首,瞧见苏瑶光姿态慵懒地倚在灵藤榻上,修长双腿交叠,正对他轻挑眉梢。
“适才吾便想问,汝怎会在此处?”
君焱一边摆弄着灵玉,将自己赊欠灵植、法宝各类债款偿清,一边行至灵藤榻前落坐。
“自是前来寻君修士。”
“莫装!”
君焱毫不客气地戳破她,“其一,汝怎知晓吾在此?其二,汝与吾老爹怎会相识?其三,适才执事讲汝是吾老爹带回的首位男修,这诸事皆透着古怪。”
被拆穿的苏瑶光也不嗔怒,“真不愧是君修士,机警过人。”
“速讲,不然拧汝脖。”
君焱阴恻恻地眯起双眸,一双灵手徐徐朝苏瑶光脖颈探去。
苏瑶光垂首失笑,眸中满是藏不住的戏谑之意。
“吾说便是。吾与君宗主有灵商往来,偶然谈及汝,吾同他讲了些许汝之事,他便邀吾前来做客了。”
“讲了些许吾之事?”君焱隐约觉着此事蹊跷,追问道,“究竟讲了些甚?”
“譬如你灵力耗尽时在灵市乞食灵植碎末还不敌散修混混,譬如你遭灵媒诋毁还被恶修暗中盯梢胁迫,譬如你看似无恙实则灵心暗伤。”
话说半截,瞧出君焱神情渐趋冷峻,苏瑶光极为知趣地打住,绽出一抹笑意。
“你也知晓,吾惯爱胡言乱语。”
君焱心里明白了。
难怪原卷从未现过这般剧情,原是苏瑶光捣的鬼。
只是苏瑶光为何要这般行事?
“吾盼你顺遂无忧。”她仿若洞悉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