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只需在其大门前放一挂鞭炮,再将大门框转,歊动几下,口中念念有词,白蚁便永远消失不见;若是哪家孩子或者鸡、猪走失,舅爹一经指点,必定能够寻回。三表爷仅从舅爹那学到了瓦匠手艺,而这等神奇的仙道却未能传承,据说是三表爷仙道还不够。
同航远钟情于舅爹的侄女,便拜舅爹为师,如此一来,可谓是名利双收。他与我哥,也就是舅爹的三儿子,在那段时光里曾还桃园三结义。后来舅爹仙逝,他便前往安庆肉联厂钻研砌红砖的手艺,成为了附近两个乡镇中红砖、土砖通吃的人。如今,他在用人方面似武大郎开店,生怕别人超过他。
干部棚内空出了一个位置,我为了能与两位组长拉近关系,便搬了进去。每日夜晚,我都会先为两位组长打好洗澡用的热水,随后自己才去沐浴。闲暇之时,我还会阅读一些有关建筑方面的书籍。有一天晚上,胖子组长念叨道:“你还能看懂这些书”。我说:“没事瞎看着玩卖,你坐一会儿”,“不了”说着他就低着头走了。
五月节前后这段日子,胖子组长有在工棚内唠嗑说:我那老丈人有催我给小姨找男朋友,唉,哪有合适的”,他说话时有意无意的把眼睛瞟着我。
瓦工组长接着说:“你看我那个大舅子怎么样?还没有对象,咱们俩给搓合搓合?”。
你那大舅子如何”。石工组长问。
“嗨,大高个,你看我那个老婆就知道,一个砖窖烧的货还有两样?”瓦工组长眼中射着希望的眼光。
那段时间,他常在我面前提及他小姨之事,言语之间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他的心思。端午节的夜晚,月色皎洁,繁星点点。胖子组长对我说道:“朱楠,走,出去走走。”我帮他捧着茶杯,一同走到外面。他接过茶杯,缓缓说道:“你看我那小姨如何?你也认识,她有高中文凭,人长得漂亮。我将她介绍给你,你意下如何?”我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怔,赶忙说道:“我不过是个初中生,个子与她相差无几,她那么优秀,怎会看得上我?”他笑着鼓励我道:“你别太看轻自己,只要你们俩慢慢相处,她肯定会对你有好感的。”我感激地回应道:“多谢您的赏识与抬爱,只是此事终究还是要看她的意愿,我自是没有意见。”那一晚,我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绪万千,久久未能入眠,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次日,我便写了一封信寄给父亲。
不久之后,父亲的回信便送到了我的手中。信中写道:家中一切安好,我的身体也在逐渐康复。关于你提及的与那女孩交往之事,我与你母亲商议过了。你今年实际年龄刚过 19 岁,未满 20周岁,年纪尚轻,瓦工组长看中了。就不要鸡蛋碰石头。当下应以锤炼自身手艺为重。不过,既然石工组长有意促成此事,且那女孩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们也有所了解,你便不要轻易拒绝,以免得罪于人。你要好好把握这次到庐山的机会,努力搞好与领导们的关系,尤其是那位大老板。想当年在花山工会之时,他才十五六岁,我看他身形矮小,遭人轻视。当时我在工地负责修理工具,锻造凿子和瓜子锏。见他体弱,便让他来拉风箱。为了避免他人嫉妒,也为了让他无需与身强力壮之人比拼体力,便让他拜我为师。有了这层师徒关系,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免去干重活。我想,他应当不会忘记这份恩情。他会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