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姐~我来看你来了!”
太子云辰听闻云冉康复转醒,上完晨课后匆匆赶到郡主府,直奔正院。
正准备开始吃午饭呢,云冉只能先迎他进屋。
不得不说,他来的可真凑巧。
“望珠啊,快给本殿添副碗筷。”
得,太子是又来蹭饭了,望珠手脚麻利地为他置了副碗筷。
明明只大他一个月,怎么给人感觉比他年长一年还多呢,云冉心想。
“我病着的时候没见你来过几次,我这刚一开荤你就闻着味儿来了。”
云冉为自己夹了好大一块酱炙羊肉。
“哪能啊,姐。”云辰咽下口中的酥骨鱼,开始解释,“你不知道,除了你刚病那次,我在你晕着的时候来过好几次,只是你不知道。”
说着,他也给自己夹了块酱炙羊肉,继而故弄玄虚:
“还有啊,最近父皇给我新找的那个少师,詹家那个,你听说过吗?”
云冉当然知道,便答了:“略有耳闻,是叫詹靖恒吧,怎么了?”
“他分明才及冠,如花一般的年纪呀~”他又喝了口三鲜汤,“谁知道授起课来和太傅他们一样一样的。”
见一旁的特色时令小菜快没了,赶紧端起盘子将菜全扒到自己碗中,继续抱怨:
“还有他布置的课业,我都不想说!
一板一眼地偏要按他定的格式来!
我每一笔每一画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要重来!”
重来?
这词触发了云冉记忆中的关键词,脑中不禁唱了起来: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不过她也只脑嗨一下,忍住没唱出来。
这乱接歌词的习惯哪怕重来了一辈子,都没能改掉。
“确实有点儿惨,但我只能祝你成功了,呵呵。”
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云冉身子本来就弱,未来也不需要继承大统啥的,故而及笄之前都是由长公主亲自教学,也没受着多少学生眼中的累。
她现在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但除了那些只规训女子的晦气玩意儿,贵女该有的学识还是有的。
况且,凭着身份,也没多少人敢对她造次。
“姐,你还是我的亲表姐吗?不能多安慰我几句?”
云冉终于为他添了勺鸡蛋羹,安抚道:
“哎呀,好弟弟,你真是受苦了,读书辛苦,快吃点鸡蛋补补脑子~”
鸡蛋?可以补脑子?
又学了一个新知识,云辰觉得这饭蹭得很值!
“姐,要不你”想到自己即将说的话,云辰有些不敢看她了。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云冉倒是要瞧瞧他憋着什么坏。
云辰放下碗筷,做了次深呼吸,虽然吐不出象牙,但还是大胆开麦:
“你看,小韩院判在你这儿住了那么久,外边儿也总传出些不好的话。”
看云冉神色淡淡,还喝了口三鲜汤,又接着说:
“而且你都及笄了,不如去接触接触詹少师,虽然他为人有些固执,但长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说不定你两就互相吸引了。
然后等着水到渠成,这样呢,既可以让流言彻底停歇,报了小韩院判这么多年为你当府医的恩情;
又可以吹吹枕头风,帮弟弟我减轻些学业负担。
岂不是美事一桩?”
云冉听完他的谬论整个人都红温了,“啪”地一声放下碗筷,怒喝:
“云!辰!”
见她即将要“啪”地呼自己一巴掌,云辰警觉地撒腿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道歉:“姐姐姐,我错了,错了!”
时雨和望珠见怪不怪,指挥下人们收拾残羹和碗筷。
她追、他逃,两人一路出了院子,到了通往肖允院子的分岔路。
“你站住!看我今天不好好削你!”
云冉本就大病初愈,此刻已是气喘吁吁,叉着腰怒视前边扮鬼脸的讨厌鬼。
“要让姐姐失望了,拜拜了您嘞~”
见他转身欲走,云冉摇人了:
“肖允,看够了吗?还不快给我抓住他!”
出于职业习惯,肖允收拾好行李、吃完午膳之后就隐匿在这个岔路口那棵茂密的树上了。
来不及好奇郡主是怎么发现他的,就听从命令把太子制服了。
云辰一时不察,双手转瞬被肖允反剪在身后,俨然一副犯人被抓时的模样。
“哼!跑啊,刚才不挺神气?”
云冉上前拍了拍犯人,啊不,云辰的脸。
“姐,您府里来新人儿了?从前没见过啊~”他干脆嘴贱起来。
听称呼,肖允大概知道了男子的身份,听到他说的话,脸颊不由一热,但钳制的力道丝毫不减。
“他是母亲走之前特地给我留的侍卫,武艺高超,这次你休想顺利逃脱。”
云辰捕捉到“侍卫”二字,立马接着反抗:
“你这侍卫,胆子倒挺大,还不快放开本殿,想被治罪吗!?”
府中侍卫两头都不敢得罪,加上郡主和太子打闹之事司空见惯,故而众人只做着自己的差事,不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