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张氏与其子韩天宇,在既已料理完韩员外丧事之后,归家便日夜苦思冥想,仔细地盘算着,反复思虑应当如何重整这府中诸事。其心中甚是明白,想韩员外在世之时,府中妾婢数量众多,其间纷争不断,因而便滋生诸多后患。倘若再不加以约束管教,恐怕日后必将成为心腹之大患。
于是乎,她暗暗下定决心,定要重整这韩家的家业。首先便是遣散那些年老体弱、做事不力的仆人,仅留下年轻且精明强干者,期望能为这韩府带来一番新的气象。
是日,夜幕降临,张氏将心腹红儿唤至跟前,于那昏黄的灯下细细交代道:“我韩家家业兴盛之时,乃我与公子爷赖以存身之本。然如今员外已逝,府中这诸多冗杂之人,无异于日夜耗费家财之无底洞,长此以往,如何了得?今日咱们当逐渐将其遣散之。红儿,此事关乎重大,你务必要为我点名逐一核查,无论何人何事,皆须严格按礼律搞得清清楚楚,切不可有丝毫差错。”
红儿闻言,忙恭谨应道:“夫人,红儿明白,定当尽心尽力,即刻便按夫人之意行事。”
于是红儿依照张氏的嘱咐,不敢有丝毫懈怠,开始逐一盘点府中的仆人、丫鬟。她先是派人叫来那些年迈力衰的,这其中不乏为韩宅劳役几十年的老仆。红儿遵循张氏所言,补偿给他们适当银两予以安置,而后遣散他们离开。对于那些年轻的仆人,红儿则暂且观察,待视其表现之后,再决定是去是留,暂留下以用之。
张氏终于将府中的仆人精简极致。她称赞地对红儿说:&34;汝果真干练,府中仅留下精干力壮仆人,必能运转良好,不致再有浪费家财之患。&34;
红儿恭敬地回道:“&34;夫人高抬红儿,奴婢定当遵照您的嘱托,不敢懈怠。 &34;
红儿帮张氏重整了韩家事务,为日后韩家奠基业。
次日清晨,张氏便在堂上召集府中留下仆人,亲自训话。其神情肃然,目光如炬扫视众人,缓缓说道:“今日府中之势也不如前。老爷驾鹤西去,家中之事,自当由我主理。尔等平日操劳,我自会赏赐,然若不遵家规,心不贰者,休怪本夫人无情。&34;
张氏一番话,犹如警钟,,敲击在众仆婢耳中,堂上气氛立时变得寂静无声。她环视众人,点名命令几名年轻力壮之仆与年轻且灵巧丫鬟留以府中,而稍有体弱者或行为不端者仆人,皆命出府。不想留用的丫鬟则悉数待转卖于牙婆,又可得到一些银两。奴仆们又一减再减。
此举无疑让在座仆从心惊胆战。刘氏、何氏之妾二人尤其是如此,二人俱皆惶恐不安,偷觑张氏之神色,心中暗自忐忑,恐被一并遣出。刘氏低首掩面暗泣,何氏则手指轻搓衣角,惶惶而然。
众人散毕,张氏把刘氏和何氏,喊到自己厢房。
张氏:“两位妹妹来了,好!坐下吧。”
“叫妹妹来,想和你们商量些事情。”张氏接着说,“我已经老了,只为韩家守一份薄财,留个儿孙。老爷对二位妹妹也是恩宠有加,我姐妹也要对的起老爷一份情义,妹妹说是吧?!”
刘氏低头不语
何氏:“老夫人说的是,老爷对我们不亏,妾身听从夫人吩咐,只图韩家兴旺!”
张氏:“那好吧,我就直说了吧,两位妹子也听着,一门子三个寡妇,总不合适吧?你俩都是老爷拿钱买来的,你俩赶快要找好主子,就离开吧!赎身钱还要交!老爷临走之言,让老身对汝二人便宜处置。”
刘氏、何氏闻此话,不由得面如土色。张氏口中虽未曾提及&34;逐出&34;之字样,然其话意已昭然若揭。刘氏道:“夫人应仁慈为怀,奴身与老爷相伴多年,虽无子嗣,但实心实意。愿终此一生,为韩家操持家事,绝无异念!&34;
何氏哭泣道:“奴身自进了韩家,虽受韩老爷的恩宠,只是尽心伺候,不敢有半点非份之念,也不敢生事是非。夫人把奴身卖掉,也倒无所谓也。只是奴家可怜哪珋儿,她才八岁,母女分开,让奴身好不想念乎?”
张氏冷笑一声,道:&34;既无非份之念,甚好。我不忍遣你等流落街头,免得老爷泉下有知,怪我苛待。然我早思忖为你二人另觅良归,以免日后府中生事,谣言诸多。你二人既为良人之身,亦该觅一良配,享安稳之福。不几日,便有二人拿聘金赎身成缘。这二人是何乎,汝俩便知道。&34;
又对何氏道:“至于珋儿,随你去吧,韩家断然也不会留,汝还有何言。况且这珋儿,乃老爷的血脉天知否?”
何氏闻言大哭道:“奴身进韩家,可清白之身,天呀!”
张氏 “哼”一声,不再言语,招红儿:“红儿,进来。”
红儿进来,张氏吩咐道:“你把周柏,叫来!”
红儿道:“听夫人的,奴婢就去!”
不到一杯茶时,周柏便来见张氏道:“夫人,叫下人有何吩咐?”。
张氏对周柏道:“周管家,汝速去韩寓仁,程豪中府里”,然后又耳语几句
周柏点点头:“好,下人就去!”
这周柏乃是张氏心腹之人,有传闻他与张氏有一些暧昧。
却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