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娥脸色更加难看,去年的徭役免除了,今年呢!
不止徭役,还有赋税,若按照往年的税收,勒紧裤腰带,不是不能过,就怕临时发下个苛捐杂税,那才是要了命了。
说来说去,还是能积攒下来的银钱的数额太少了,这么些年他们从山里河里得来的任何东西,都不敢拿到镇上换钱,生怕惹来飞来横祸。
若早早积攒钱财,也能有备无患,哪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且就算手里的三两多银钱因为能一直存住,也远远不够用。
将来大毛妮两个女娃出嫁,大壮几个男娃长成娶媳妇,听说现在彩礼上涨,想娶个好媳妇,聘礼都得二两起步。
还有房子,五个男娃,就得再建五间房子,就算是一般的土坯房,饶是土坯自己拓,横梁自家去山里寻摸,扎屋顶的竹竿去竹林砍……
哪怕这些都不要银钱,总也得有个青瓦屋顶吧,五间房所需的青瓦,手头的这三两多银子也还差的远。
况且家里现在有了乐宝,他们吃糠咽菜过的苦一些就罢了。
乐宝一个娇嫩嫩的小姑娘,也跟着穿破衣烂衫,吃杂粮窝窝不成。
打从心底里,她就一万个舍不得。
他们家里人从上到下都勤勤恳恳,为啥就是不能攒下银钱呐!
老天爷,你不公啊!
梁青娥把银子重新放回木匣,又解开一串铜板,数出三十个铜子出来装进钱袋,复又仔细把串铜板的麻线系好。
叹口气关上木匣,黄铜小锁头再次牢牢把木匣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