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盛杉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望着沈初晓开口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沈初晓在这一刻好像有些理解老爷子为什么喜欢独自一人在外游荡了,这女儿过来了这么久,发现自家父亲身边有两个陌生人,却丝毫不担心陌生人的身份,会给自己的老父亲造成伤害与否?
虽然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位,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们是虹辉园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专程过来看看你父亲这边需不需要帮助。”
“他不是流浪汉,他有家庭的,他不会去你们救助站,他喜欢一个人自在,你们尽量不要过来打扰他,要是他觉得受到了打扰,他就会搬去别的地方。
他要搬去了别的地方,我又找不到他了,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伍盛杉咄咄逼人地放了一通狠话后,大步离开了桥洞。
直到高跟鞋的声音彻底消失后,帐篷的门帘才被拉开,伍爷爷从里面伸出一个头来,确定自家女儿已经走远了,才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可算是走了,烦死个人了,还想限制我的经济,也不想想,没有我当年拼命创下的基业撑着,她们现在连西北风都没得喝,还送娃出国留学,梦去吧”
伍爷爷骂完,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留在原处的鱼竿,突然一声大叫:“有鱼咬钩了”
只见他三步并着两步下了石阶,一把抄起鱼竿,往后一拉,一条差不多和手掌一样大小的大板鲫拼命挣扎着被拉出了水面。
伍爷爷怕它滑钩,指了指旁边的抄网,陆建安连忙拿起抄网递给了他,等到鱼儿入了网,这才放下鱼竿,去取鱼钩。
大狸猫应该是吃饱了,已经卷缩在一旁睡起了懒觉,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把鱼放进水盆,再次下饵下钩,伍爷爷高兴地说道:“马上就中午了,我再多钓几条,一会儿给你们炸鱼吃,我炸鱼的技术可好了。”
“不用客气,我们只是……”陆建安第一次在流浪人员面前词穷,说给他提供帮助,很显然他不需要帮助,想要劝说他回家,可他女儿来接也没有接走。
“我知道,我知道,劝我回家是你们的工作,但回不回家得由我自己的意愿决定。
眼看着马上就降温了,按道理你们救助站应该会很忙,你们也不用在这里陪我,我自己能够照顾好我自己。
哦,对了,你有名片吗?给我一张,天冷了之后,你们是不是要到处去送温暖,刚好我认识一个兄弟,是开棉服厂的,我一会儿跟他联系一下,我出资,给你们救助站捐200套棉衣。”
伍爷爷毫不在意地说着,仿佛两百套棉衣对他来说就是一颗棒棒糖的事。
别说沈初晓了,就是陆建安也是第一次见到,住桥洞的流浪者给救助站捐赠东西的,连忙送上自己的名片。
伍爷爷接过名片,看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副站长还亲自出来巡视,看来你们救助站做得不错,不用在我这里守着了,晚一点会有人跟你电话联系,你们忙你们的去。”
伍爷爷下了逐客令,陆建安带着沈初晓道完谢后,两人离开了桥洞,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咱们真的不用管了吗?虽说他物资不缺,可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也确实……”沈初晓小声问道。
陆建安看了一眼桥洞方向,叹了口气说道:“他家里人都劝不动他,我们就更劝不动了,这样的人有钱又有闲,就是喜欢玩点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正如他所说,他已经选了一个非常偏远的地方了,肯定是不希望过多的人去打扰,你要是放心不下,咱们就每隔两天过来看看,确认他的安全即可。”
“好,”沈初晓应了一声,跟着他上了车,忽然好奇地问道:“他说给我们救助站捐衣服,他会不会真的捐。”
对于爱心捐赠这一块,沈初晓听过了太多承诺,最后却不实现的案例。
陆建安没有回她,而是拿出区域地图,仔细地翻看着一会儿要去巡查的地方。
确定好了方向后,刚刚才启动汽车,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一个略带粗犷的男声险些震破了耳膜。
“请问你是虹辉救助站的陆副站长吗?”
“我是!”陆建安应了一声,以为又是向他提供流浪乞讨人员信息的电话,直接打开了免提方便沈初晓也能听到。
“是这样的,我有个大哥叫伍成功,刚刚打电话给我订了两百套棉服,说是各个尺寸都要一些,让我一个星期后送去你们虹辉园救助站,我提前给你打个电话,下周一下午4点左右准备接收。
我大哥说,天气冷了,你们救助站需求比较大,我个人再捐五十套,总共二百五十套,后续会跟你电话联系!”
“啊!谢谢谢谢……”雷厉风行的陆建安,一时之间除了说谢谢,居然说不出其他话来。
虽说棉衣这些东西救助站并不缺,但如果有救助捐赠,那省下来的采购费用又可以用到其他地方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了。
“不客气不客气,你把我电话存一下,咱们以后常联系,你要是有被服方面的需求,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对方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