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中年女人就像是一个炸毛的猫,原本正骂无敌手,没想到却真有人头铁敢过来打断她。
“我叫陆建安,是这里的副站长,你刚刚数了我们救助站这么多罪名,我正等着你报警呢?”陆建安很少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人交流,显然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让他很生气了。
“副站长,终于舍得出来了,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将询之藏起来,这些年你们利用询之给你们赚了多少黑心钱。
我奉劝你们乖乖地把钱交出来,不然我一定会告得你们倾家荡产。”中年女人越骂越觉得自己占理,声音更是比之前多添了几分咄咄逼人。
“询之,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询之,我们救助站是由国家拨款运行的,不需要靠任何人赚钱。
倒是你,跑到我们救助站来大吵大闹,大肆诽谤,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治你一个寻衅滋事。”
陆建安说完后,对站在身后的钱朵说道:“立刻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
“好!”钱朵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在这一刻总算是消散了不少,直接拿出手机拨响了报警电话。
原本嚷着要报警的人,见对方报了警,倒是被镇住了。
“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中年女人身后的男人小声询问着她。
“让他报,我就不信警察来了还能不讲理,他们都把询之给关傻了,现在都认不出我这个姑姑了。”
中年妇女理直气壮地说完,直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着:“我苦命的询之,都怪姑姑不好,没有早点找到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跟姑姑回家,你放心,以后只要有姑姑在,绝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见二十二号没有反应,中年妇女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径直往他面前走去,边走边温柔地喊着:“询之,是姑姑呀!你好好想想,你从小就是姑姑养大的,你和姑姑的感情最好了,你小时候经常说,姑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仔细想想……”
眼看着她步步靠近,二十二号下意识地往后退,他身后站着一名保安,正警惕地望着他,生怕他一不高兴又用头去撞墙。
“询之,我可怜的询之,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被他们给毒哑了吗?你放心,姑姑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
沈初晓此刻已经来到了二十二号身旁,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道:“他真的是你姑姑?”
原本对众人都不理睬的二十二号,偏过头望着沈初晓,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迅速躲在她身后,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淡淡地看着前方的情况。
“二十二号,你如果不是她口中的询之,你摇摇头,我现在就帮你把他们给赶出去。”沈初晓回头望着二十二号,居然有些期待着他能够摇头,却又盼着他能点头。
可等了好一会儿,二十二号并没有给出任何动作,而是木然地盯着那位自称是他姑姑的人,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眼睛里有情绪波动。
这可是沈初晓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眼神变化,也就是说,这一群不讲道理的人,有可能真的是他的家人。
“询之,我是你小叔啊,你小时候,我经常带你骑在我脖子上去买冰糖葫芦,你还有没有印象?”
周询之小叔,走到了周询之姑姑旁边,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对着二十二号说道。
见他没有反应,另一名年长一点的老太太走了过来,伸出双手对着二十二号说道:“孩子,我是奶奶呀!这些年我没有一刻不想你,我终于见到你了。”
本该是感天动地的认亲,可被认的当事人不但没有配合他们,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还出现了一丝沉默的抗拒。
沈初晓看着他们逐渐靠近,连忙大声喊道:“都不许过来,这里是救助站,不是大街上,也不是电视节目表演,你们说他是你们的家人,你们倒是拿出证据出来证明呀?”
“对,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囚禁了他,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们觉得他画画得好,所以假装过来认亲,想要把他带走,逼他给你们画画赚钱。”一直保持沉默的莫璃也在这一刻站了出来,和沈初晓一起挡在了二十二号身前。
围观的众人看着周询之奶奶手中一直拿着的手抄报,确实给人一种是为了来要画的感觉。
“是谁报的警?”警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围观的人群见状,自动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三名身着警服的民警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当着众人的面,为首的民警出示了工作证明,沈初晓看到了他的名字黄建成,应该是这个小队的队长。
“是我报的警。”最了解情况的钱朵连忙迎了上去。
黄队长打开身上的出警记录仪,正准备开口询问,就见周询之姑姑迅速走到了他面前,先告起状来:“人民警察呀!你可得给我们人民做主,我要告,我要告他们救助站,囚禁青年国画家周询之。”
黄队长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说说具体情况?”
周询之姑姑瞪了钱朵和陆建安一眼,才带着气急败坏的语气说道:“我家询之是上海最有名的青年国画家,画的画可好了,三年前外出写生意外坠河,一直音讯全无,这些年,我们为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