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卉闻言认真的想了想:“那定是借种了,我们乡下有很多不能生育的人家就会去借种。”
向柔将信放在蜡烛上点燃,信立刻灰飞烟灭,明暗不定的烛火遮住了向柔真正的眼眸。
“借种啊!那定要找机会告诉他,让他知道他要养的孩子是谁的种才是。”
冬卉点点头,附和道:“夫人说的是。”
于是一个月后,谢澜之在采石的时候不慎从山上滚下来,将右脚跌断了。
没办法,谢澜之只能被遣送回去养身。
崔云云也只得离开崔管事的大屋子回到茅草屋伺候谢澜之。
那给谢澜之看病的大夫是个格外善良的人,他不忍心欺瞒谢澜之。
随即将谢澜之不能生育的事情告诉了他,可谢澜之却不相信他,说她的妻子已经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
大夫却像看冤大头一样,怜悯的看着谢澜之:“你就没发现你这几次回来,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对。”
谢澜之想了想,心里咯噔了一下,确实不对。
可他不想承认他付出这么多,珍之爱之的女人会背叛他。
可到底还是在心底留下的痕迹。
于是再一次崔云云说要出门挖野菜的时候,谢澜之拖着断腿跟了上去,崔云云果然进了崔管事的屋子。
谢澜之双眼猩红的瞧着这一幕,他的指甲狠狠的扣着掌心,才让自己忍住上前质问的冲动。
当崔云云再次回来的时候,瞧着谢澜之睁着眼吓了一大跳。
她讪讪笑道:“澜之哥哥,你怎么还没睡啊?”
瞧着洗脸这一直盯着她不说话,崔云云的心里难得升起一股愧疚之意:
“我刚才去挖野菜的时候碰到赵婶子和她多聊了一会,你饿坏了吧,今天挖的野菜多,我给你做野菜饼子吃。”
说完不等谢澜之反应,逃也似的出门了。
出门洗野菜的崔云云没有发现谢澜之眼神里的恨意。
因着要和谢澜之一起吃饭,野菜饼子里特意放了猪油渣,格外的香。
谢澜之安静的吃完一个饼子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云云,我怎么尝着这饼子里似乎是加了猪油渣?”
崔云云被问的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澜之哥哥你尝出来了,今个后厨熬了猪油,我想着你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光吃些野菜也不行,所以特意问赵婶子要了些猪油渣。”
谢澜之闻言眼里流露出感动的神情,握着崔云云的手:“还是云云贴心,我这些日子不方便,要多辛苦你了。”
崔云云回握住谢澜之的手:“只要为了你,我什么苦都愿吃。”
谢澜之面上感动的不行,心里却恶心的不行。
他收回手对着崔云云说道:“饼子要凉了,快点吃吧,吃完早点睡。”
崔云云给谢澜之洗完脚后,就扶着他去床上休息。
谢澜之瞧着崔云云端着盆要去洗衣服,连忙拍了拍床边,“云云过来坐,陪我说会话。”
崔云云有些迟疑,她已经和崔管事商量好,今晚要去陪他说话的,“我.......”
崔云云刚想开口拒绝,就被谢澜之打断了。
“天上黑影了,你现在去河边,洗不干净不说还容易出危险。”谢澜之又拍了拍床边。“云云,听话。”
崔云云瞧着谢澜之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犹豫片刻后,放下木盆朝着谢澜之走去,想来崔管事会理解她的苦衷。
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诉说着心里话,气氛格外的温馨。
谢澜之话音一转说道:“云云,我这次不是意外。”
崔云云闻言撑起胳膊震惊的瞧着谢澜之:“澜之哥哥,你怎么会这么说?”
谢澜之的眼里升起一股冷意:“出事的前一天在那个地方采石,那块石头很是坚固,根本没有任何松动。”
说到这,谢澜之转头看向崔云云:
“可我出事那日,我本想去别的地方采石,可有几个人一直将我往我跌落的地方赶,我本不想去,可不去完不成任务。
果然我一去那地方就觉得不对,可已经晚了,一脚踩到石头上,跌落山底,事发后我也去找过他们,可他们都消失不见。”
崔云云被谢澜之看的有些心虚,连忙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之前谢澜之刚出事的时候,她也怀疑过崔管事,觉得崔管事为了霸占她故意派人去杀谢澜之,只是谢澜之命大保住了性命只是跌断了腿。
因此此时,她还特意去找崔管事和他吵了一架,可崔管事不承认是他干的,还对天发誓说他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可从没做过。
崔云云暂时相信了崔管事,毕竟崔管事和她在一起后,确实非常听得话,可今日谢澜之的话还是让她心底起了疑心。
崔云云掩下心底的想法,轻声回道:“会不会是李家,当初告发我们的人就是李家, 以前在京城时她就和我们不对付。”
谢澜之惊讶崔云云竟能查到当初告发他们的是李家, 可想到她和崔管事在一起也就释然了。
“不是李家,现在李家都被撵去了晒粪厂,没这个精力也没这个能力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