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你们村距离河坝最近,我不信你不知道河坝的情况,你可知,你们若是不早些避开,万一这河坝塌了,你们会怎么样?“
张村长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还是咬着牙,颤颤道:“河坝的事,自有大人您们去处理。”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但又有道理,宋锦书吃了原主的亏,只能担下这黑锅。
左右她道理讲不通,那就来硬的吧!
“我实话告诉你,这雨要是再连着下四五天,恐怕河坝就再也撑不住,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张家村。
你是村长,总不能看着村民们白白送死吧?”
“县令大人您!这…”
他没想到宋锦书会说的这么直白,若是河坝塌了,她难道不怕担责,被朝廷怪罪吗?
便是前任县令不干实事,也会装模作样去令人修补河坝,虽然用的料都是次的。
但也好比宋锦书这样的,不说去修补河坝,反倒要赶他们走!
泾阳县有这样的县令,祖先们到底是造了多大孽啊!
张村长心如死灰,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
派了一个不干实事的官还不够,好不容易走了,现在又来一个,老天不公啊!
张村长一时没站稳就要倒在地上,宋锦书忙将人扶住,望着这样的老人,她于心不忍。
打了一巴掌她得他们点糖吃才行!
“村长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也明白你们的顾虑,粮食的事情我会解决的,而且我只是让你们暂时离开村子,要是这几日天晴了,河坝没有塌的风险,你们依旧可以下山。
本官已经下令招傜役,这几天就会开始挖水渠,半个月后,或许以后咱们泾阳县的百姓们,也再不用担心河坝塌陷问题。”
或许是越贫困的地方,生的孩子越多,虽然泾阳县的百姓们穷的叮当响,但孩子可没少生。
她计算过,若没有其他的意外,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把水渠挖好。
这也多亏了泾阳县面积不是很大,不然没有一两个月是挖不出来的。
张村长被她的话,听的一愣一愣的,县令大人说的话,他怎么听不懂?
难道他能把河坝修的比铁还硬?不然怎么可能以后不用担心河坝会塌方的危险?
“县令大人,您刚才说粮食,是什么说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样。
宋锦书玩味儿的瞥了村长一眼,听到粮食耳朵倒是变好了。
“本官的意思是,你们上山后的粮食,都由官府负责,但是有一点,粮食都是有规定的量的,多的没有!”
她表情变得严肃,言辞严厉的道:“若是让本官发现谁敢诓骗本官,以后县里的福利全部取消。”
“草民不敢!只是…大人这粮食是如何给到村民的?”
张村长对于宋锦书这个县令心中还是没多少信任的,他就怕她光说不干。
到时候他她不给粮,他们又能如何呢?
他也想的清楚,只看一眼宋锦书身后跟着的一群衙役,他就知道,他们今日不走不行!
宋锦书心道,这村长挺精的!但有心眼子是好事,至少懂得审时度势,不用她多费口舌。
“你若是有村子的人数名单,等本官回去后就安排,明日会送到山上去。
但你们今夜必须离开村子,就连家门狗都不许在村子里!”
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为了确保万一,还是谨慎为上,让村民们提前上山。
村长得了准话,心中虽然不舍庄稼,也也很畏惧宋锦书。
他简单的应好,便差远远站在路边的孙子回家取册子。
这还多亏了他们村子今年的出生孩子多,都需要上户口,他才将村子里的信息汇总。
碰巧这两天衙门又招傜役,他也省的麻烦,当天就将名单送上去了。
宋锦书很满意张村长的办事效率,她随着他在村子里逛了一圈。
她注意到村民们看到她都是远远的躲着,甚至见她过来,连农具都丢在田里,自己跑回家了。
所以她长得很可怕吗?
张村长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讪讪地笑了笑:“乡下人不懂规矩,让大人见笑了。”
但他嘴角那抹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又见紧跟着自己的卢若瑜也是如此,她脸黑了。
“大人,咱们该去下个村子了。”卢若瑜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还有两个村子要去,再晚些怕要天黑了。
宋锦书抬头望天,却是不早了,她再次叮嘱村子今晚必须上山后,才带着人去下个村庄。
待夜幕开始降临,一行人疲倦的赶回了县城。
因为下着雨,又走了一天的泥巴地,每个人身上都是泥巴,看着很是狼狈。
宋锦书打量了下众人,忍不住笑了,特别是注意到卢若瑜那靴子上厚厚一层的泥巴,她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这孩子应该不是乡下长大的,明明鞋子上这么多泥巴,也不知道找个石头搓掉,硬是拖着这么重的泥巴走这么远的路。
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衣服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