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只比她大个十来岁。
年长的姑姑乔治亚娜。多萝西,29岁,嫁给了卡莱尔伯爵的长子。
她婆婆是艾丽西亚母亲的姑母。
小姑姑亨丽埃塔。伊丽莎白,27岁,三年前嫁给了她母亲的小叔叔格兰维尔勋爵。
——和她外祖父同父异母。
所以说,既是她姑父,也是她叔祖。
格兰维尔勋爵还曾是她祖母妹妹,贝斯伯勒夫人十几年的情人,两人还有私生子女。
艾丽西亚习惯了贵族之间混乱的关系。
毕竟她祖父母的纠葛在上世纪一直为人津津乐道。
老德文郡公爵,公爵夫人和情妇三人混居。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生,怕是会再恶劣一些。
由此她对和堂兄之间的婚姻已经做好了准备。
哪怕他有情人,她也不会在意,相反她有也是,各取所需。
这是事先商议好的。
给众多的堂亲表亲写完信后,艾丽西亚停下笔。
半天过去了。
她起身用了茶点,没有正式的午餐,饿了会吃点冷食。
出去看着温布尔登湖泊的风景。
在这片大湖的另一边,是温布尔登庄园的主建筑,更为华丽的帕拉第奥式风格。
但对于新婚夫妻住在小屋里,会更自在。
她嫁给她堂兄,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姓氏,她不必婚后搬去跟男方父母居住。
还能和自己家人住在一起。
他们的祖父是堂兄弟,伯林顿伯爵的产业也是从叔叔那继承来的。
迟早要合并回去。
他们从小就认识,他很烦,很自恋,洋洋自得,说话不好听,但好歹知根知底。
艾丽西亚是个很通透的女孩,想明白后,就答应了,至少威廉。乔治没有情人,没有私生子女。
她不想随便嫁给不熟悉的人。
那些追求她心碎的旧情人,艾丽西亚全忘光了,没放在心上。
就像昨晚,除了让她很累外,也没留下什么多余的印象。
她看他骑着那匹灰白色的骏马,远远地奔驰而来,风流倜傥。
他黑发蓝眼,一头古罗马人的黑发。
随母亲那边,五官生得尤其昳丽,又不失男子的英俊,身材挺拔。
“我亲爱的堂妹。”威廉。卡文迪许在马上笑着,低头看她,“我就知道你会无聊,还好我善良地回来看你了。”
他从怀里遮遮掩掩拿出来,给她送了一束小野花。
九月份还能找到这么一捧,很不容易。
艾丽西亚接过去,起了玩兴,一片片揪着花瓣。
他嘶了一声。
看了一会,最后弯腰,以一种危险的姿势,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一下。
看她抬起的蔚蓝色眼眸,他有点怔忡,又无赖地笑道,“一束花,换一个吻,很公道。”
艾丽西亚转身进去,他急急地下马,跟了过去。
发现她只是找了个花瓶,把花束插了进去,笑容更大了。
艾丽西亚往里走,把这束花忘在脑后。
威廉。卡文迪许蛮横地把窗边桌上,送来的新鲜怒放的玫瑰,换成了这瓶野花。
里面的金鸡菊,桔梗,鼠尾草,酢浆草,洋洋洒洒。
他开了小厅的门,从后面高兴地抱她,揽住腰,在耳后厮磨了两下。
在她鄙视他前,脱下骑马的长外套,倒着他今天满当当的收获。
许多矿石。
他就跟打猎回来似的,带回礼物。
艾丽西亚受祖母,那位六年前过世的老德文郡公爵夫人影响。
对地质方面有着浓厚的兴趣。
他们家族里的那个科学家,亨利。卡文迪许还送了她一个小实验室作为礼物。
她喜欢收集和研究矿石。
艾丽西亚有过专门的家庭教师,教授她自然哲学的知识。
她数学很好,热爱做几何,最近还迷上了微积分。
她还很熟练希腊语和拉丁文。
——在这种古典学知识针对男孩,女孩只受淑女教育的时代,是很难想象的。
现在人们鼓励女孩和年长的男人结婚,后者也很享受对他们年轻的妻子进行再教育。
一起读些哲学书籍,学天文和算术相关。
她很聪明,就跟看起来那样聪明。
威廉。卡文迪许一一数着,“这个是褐铁矿,还有蔷薇石英,黑云母,滑石,橄榄石,对吗!”
他手拈着那几块一路仔细挑选的石头。
她用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错了,这个是普通的辉石,它表面有裂开的平行柱状纹。”
艾丽西亚点着那块灰绿色的石头。
试图用她堂兄能听懂的语言。
“而且硬度不够。”
威廉。卡文迪许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他读了大学,还拿到了律师资格。
参军,当过议员和使团的首席秘书。
但在这位小姐眼中,总是一派无知的模样。
他回去在笔记本记上,普通辉石和橄榄石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