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活捉皇后!赏银千两!”
数不清的士兵举着长刀在外面嘶吼着,喊着振奋人心的口号,同时使力,将平日里厚重结实的木门一下子撞开。
随着一声巨响,门后以身抵挡敌人进攻的宫女太监被震飞出去,七零八落地摔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活捉皇后,其他人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是!”
冲进殿内的士兵举起大刀,朝躺在地上的宫女太监挥去,飞溅的血滴洒在柱子上、垂幔上、椅子上、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顷刻间,富丽堂皇的宫殿就染上了一层血色。
内室里,十几个护卫守在门口,十几个宫女太监紧紧围在穿着华丽的皇后娘娘周围,原本宽敞的房间变得拥挤不堪,每个人都悬着一颗心,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皇后娘娘紧紧牵着小公主的手,向宫人们下令道“将床板掀开!”
“是!”
十几个宫女太监听令,赶紧上前一起合力掀开那张金丝楠木床。
床一掀开,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
“快!快进去!”皇后娘娘一把扯过旁边提着药箱的男子,将他推进去,然后将身旁的小公主也塞了进去。
“母后!”小公主忍不住喊了一声,视线被泪水模糊,脸上满是惊惧。
“嘘!”妇人泪流满面,捂住小公主的嘴,哑着嗓子不断低声叮嘱
“玉儿,玉儿,别哭!”
她将随身带着的玉佩扯下来塞到小公主手里。
“玉儿,要好好活着,听你蒲伯伯的话!”
“阿叙,玉儿就拜托你了!”
“晚莹,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皇后娘娘摇摇头,心痛不已“我走不了了,阿叙,他们要抓的是我,你们快走!”
说完,她让宫女太监将床板压下来,阻断了里面传来的呼声。
“母后!母后!不要!你跟我们一起走啊!母后!”
“唔唔……唔……”
女孩的嘴被蒲叙的大手捂住,只能发出呜咽声,她用力拍打着他的手,却无法挣脱。
“玉儿,别怕,待我们出去,再来……再来救你母后和父皇。”
女孩满眼泪水,拼命地摇头,她想喊,可用尽力气却喊不出来。
四周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头顶上方传来的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惨叫声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越沉越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
“唔唔……不要!不要!!不要!!!”
苏玉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床幔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又是那个梦。
那个在苏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仰躺着许久,两行清泪从她血红的眼里流出。
她抬起手擦掉泪,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起身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变得清醒。
她穿着单薄的寝衣,拿起桌上的剑来到院子里,“咻”地一声,利剑出鞘,三两招式便斩开清晨的寒气,露出她隐藏心底的杀气。
鸡鸣时分,薄雾笼罩。
院墙外面的街道上已热闹起来,卖菜的、卖早点的,赶路的,干活的,你来我往,还有巡逻的衙役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街上走过。
院墙外的热闹不是属于苏玉的热闹。
她的院子是静悄悄的,连下人都要得到她的准许之后才能进去。
此时,院子里只有她拳脚挥动时搅动的风声。
她认真又专注,眼神凌厉,动作行云流水,稍稍用力,掌风便如一把利刃将枝头的树叶尽数斩下,再一回旋,长剑生生贯穿树干,如同穿过敌人的心脏。
“公子,清晨露重霜浓,该多加一件衣服才是。”
温润清澈的声音从苏玉身后流出,骨节分明的手攥着一件玄色蟒纹披风,轻轻地搭在她肩上。
苏玉收回动作,站在树下,带着寒气的晨风拂过她轻盈的衣角,又眷恋着盘旋离开。
“易安?”
显然,她没想到此时能在这里看到他。
他穿着暗红色束袖常服,腰身纤细,身形却健硕有形。
许是在皇城当差久了,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只讶异了一瞬,苏玉便恢复如常,抬眼看向易安,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五年前,你还和我一样高,如今已经高出我许多了,看来在里面当差,过得还不错。”
易安听了这话,眼角带笑,抱着苏玉的胳膊歪着脑袋挑眉道“公子,我好歹比您虚长几岁,比您高一点,不是应当的吗?要是现在还比您矮半截,您还能放心我办事?”
苏玉低头哑然一笑“你说的对。不过,你不是应该在京都吗?怎么回来了?”
“叙伯说,你们今日进京,我过来看看。进京山高水长,路途遥远,我在暗处跟着,总要放心些。”
“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我是去进京赶考,又不是去……罢了,来都来了,就一起走吧。”
苏玉说完,往屋里走去。
“就是嘛,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