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剩下的事情,留给交警和清障救援队的人处理。
回到单位,周知墨和梁一诺就开始问话:“顾长生,说说你打人的事情吧。”
顾长生怒气还没消:“那个人是我表弟林伟涛,我们都是做物流运输的。”
“他还是我带来这里入行的。”
“这几年,挣了钱了,他就另起炉灶要单干。”
“都是亲戚,不好撕破脸,我也没办法就答应了。”
“但是他在这边入伙的二十万块钱,没有抽出去。”
“现在物流业的工人和运输成本节节高升,我觉得不划算,想扯出来投资别的行业。”
“当时入伙的时候,在银行和工商办手续,我表弟都去签字了。”
“现在可好,我还没关门大吉。”
“他先我一步,偷拿了公司的文件和公章,跑去银行要冻结公户。”
“我赶去银行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我打电话也不接,只好一路追上去。”
“这才在高速路口拦住了他的车,想让他说个明白。”
“可他就是要死不开口,我实在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
周知墨问他:“你是不是带的有凶器?”
顾长生眼神躲开了,支支吾吾:“我就顺手拿了车里的螺丝刀。”
医院里的人来电话了:“林伟涛腹部有伤口,钝器所伤。”
“伤口不深,消毒后慢慢愈合。”
“头部有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
“其他检查已经做完了,没有大碍。”
梁一诺问周知墨:“师父,这事情怎么办?”
“故意伤人,受害者如果不追究责任,我们就要放人了。”
周知墨想了想:“人先留着。”
“既然李伟涛已无大碍,我们去看看,问问他当时的情况。”
两人很快到了医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李伟涛,正在输液。
他的妻子已经来了,陪在病房里。
周知墨问他事发情况,李伟涛说:“我是没想到,我哥拿着利器伤我。”
“我原想着,他也就是打我一顿出气。”
“等他冷静了,我们再和气的商量。”
李伟涛叹气着:“哎,生意好不容易做到现在了,我也挺感激他带我来到这里,开辟了一片天地。”
“现在疫情闹了这么长时间,三年都坚持过来了。”
“这个时候,整个行情都不好嘛。”
“再去折腾其他的,我担心他赔的裤衩都没了啊。”
“我劝不住他,只能把公户冻结了。”
周知墨问他:“听顾长生说,你现在有自己的物流公司。”
“就算他要关闭公司,你的本金会退给你的。”
“你是因为担心他创业失败,才不同意他这样做吗?”
李伟涛轻轻点头:“是啊。”
“他毕竟是我哥,又是我的领路人。”
周知墨也不好再说什么,问他:“那顾长生持凶器伤害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是你们私下解决呢?”
“还是要起诉追究他的责任?”
李伟涛皱着眉头:“算了吧。”
“我想,经过这样的事情,我哥心里的气也消了。”
“他也会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梁一诺将手里的笔录递过去:“你看一下笔录,如果没有问题,麻烦在上面签个字。”
“既然你们决定私下解决,我们就不继续跟了。”
李伟涛微笑着:“好,那辛苦你们了,谢谢。”
他对妻子说:“老婆,你去送送。”
走出病房,李伟涛妻子双手攥在一起,一直跟在他们跟在身后。
周知墨停下脚步,转身询问她:“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李伟涛妻子微微低着头:“这件事,我丈夫受伤了。”
“他念及手足之情,不想追究责任。”
“我是担心,他表哥不会善罢甘休啊。”
“我听说他在外面看的产业,压根就不是什么正经事情。”
“疫情期间,闲的没事干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一群赌徒。”
“从那之后,就迷上了赌博。”
李伟涛妻子瘦瘦的,说话声音也像是中气不足。
“李伟涛听到他表哥要去投资,就很担心。”
“这种事情,他又不能当着别人说,让他表哥没面子。”
“所以刚才你们问的时候,他也还是不说。”
“我主要是害怕。”
“人都说赌博的人,急红了眼,六亲不认。”
“今天能在路上打一顿,明天就能追到家里来杀人。”
她无奈的说着:“我们不可能天天躲着不出来,总还要生活嘛。”
周知墨说:“情况我们了解了。”
“你先照顾好你丈夫,顾长生的问题,我们会处理的。”
她点点头:“好,谢谢你们。”
走出医院,梁一诺问周知墨:“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李伟涛和他老婆,有些怪怪的。”
“听上去真情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