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东西!还不快从实招来,你是怎么跑回去的?又是怎么进的悬古秘境?”
苏梨跪在戒律堂内,在戒律长老强大的威压下,单薄的身板瑟瑟发抖。“我、我没有偷跑!”
“没有偷跑?那你是怎么出的混元宗?又为什么在外面停留不回来?若不是神意门的道友恰好发现了你,我们都不知道,你竟还有这本事,一个人跑到悬古秘境去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梨心中十分害怕,但是关于沈曜的事,他一个字都不能提。
“你说不说?”戒律堂长老一鞭子直接下来了,抽得苏梨冷汗淋漓。
他握紧拳,一声不吭。
“还不说是吧?”戒律堂长老一鞭接一鞭地往他身上抽,一点没留手,“还不说,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竟敢背叛宗门私自离宗,其罪可诛!”
苏梨脸色越来越白,浑身皮开肉绽,疼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住手!”裴玉轩闻讯赶来,叫停了戒律长老,“长老,苏梨他离开宗门前才练气后期的修为,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躲过门内弟子的视线一个人偷跑出去?他连打开护山大阵的修为都不够。”
戒律长老狠狠地瞪了苏梨一眼,“这就要问他了,到底耍了什么花招,是不是和人串通好的。”
“这就更不可能了,”裴玉轩道,“苏梨在宗门一直老老实实、偏安一隅,几乎和门内弟子没什么来往,谁会帮他逃跑?”
这话就差直接说苏梨人缘差、在宗门一直被孤立、没人会愿意帮助他了。
戒律长老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若有所思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苏梨应该是被人强行掳走的。”裴玉轩镇定地道,“应道友之前不是说了,发现他的时候,他周围有一道结界?我想,那道结界应该是防止他逃跑的。”
被人掳跑了?戒律长老先是不信,顺着裴玉轩的话想了想,又觉得还真有可能。
虽然苏梨长得寒碜,但好歹也是个纯阳之体啊,就算卖也能卖个好价钱。就冲这一点,他被人盯上掳走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出去一趟,他的容貌莫名其妙恢复了。能恢复容貌的灵药昂贵,凭他自己,怎么可能弄得到?这难道不是掳走他的那个人,嫌他难看下不去手,所以才顺势为之?
戒律长老严厉地盯着苏梨,“既然这样,他为何不老实交代?”
苏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有些瑟缩地低下头去。
裴玉轩赶紧帮忙找补:“说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您也知道,苏梨他平日就有些呆呆傻傻的。您就看在他是初犯,而且已经惩罚过了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让我带回去,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
既然是裴玉轩发话,戒律长老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再说苏梨本就是裴玉轩的炉鼎,由他处置无可厚非。
于是,戒律长老冷冷地对苏梨道:“看在你大师兄为你求情的份上,饶过你一次。若再有下次,定严惩不饶!滚吧!”
裴玉轩躬身道:“谢谢长老。”
等他们走后,戒律堂一名弟子才敢出声道:“长老,就这么放他走了?”
长老眸光冰冷地冷哼了一声:“一个炉鼎,原也不指望他对宗门忠心耿耿。反正是要送到玉轩身边的,只要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就好。”给裴玉轩一个面子,他也能记得裴玉轩的一点恩德,说不定就能乖乖做裴玉轩的炉鼎。
裴玉轩将苏梨带回了自己的鸣翠峰,鸣翠峰虽然只是主峰旁边的一座小山峰,但也只有身为宗主唯一子嗣的他,有资格独占一座峰头了。
裴玉轩叹了口气:“小梨,你这些日子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苏梨低着头,不安地道:“大师兄,对不起。”
裴玉轩顿了顿,“算了,让我先看看你身上的伤。”
戒律鞭是特制的法器,能让修士疼得痛入骨髓,却只留下一点皮外伤。
不过苏梨身上道道血次呼啦的伤口,看上去也很糟糕就是了。
裴玉轩拿出了上好的凝血散,替苏梨将伤口包扎好。
苏梨眼角挂着泪,吸了吸鼻子:“谢谢你,大师兄。”
裴玉轩怔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笑道:“哇,小梨,你现在真是大变样了,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他伸出手,带着喜爱之情地在苏梨光滑的脸蛋上摸了摸。
苏梨渐渐觉得有点不自在,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裴玉轩手僵了一下,慢慢缩了回去。他低声问:“小梨,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我醒来后听说你逃跑了,有多惊讶吗?”
苏梨避开他的视线,目光游移不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裴玉轩盯着他看了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到底结识了什么样的人,只是你从小到大一直在混元宗生活,不知外面有多险恶,这样随意离开你一直生活的地方,很容易遇上危险。你就算,不愿意当炉鼎,也不该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我很安全,”苏梨忽然认真地道,“这段时间我一直过得很好。”
是啊,单从他的状态上来看,就没有人会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