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
——昨天男主不声不响守在她床边,是真的吓着她了。
起床洗漱后,她就把自己昨天收拾好的五六个包裹全都背在了身上,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活像个逃难的,把几个婆子还有唐母派来的人惊得不轻。
送祝莞去庄子是大事,唐母派了自己最信任的陪房柳妈妈。
柳妈妈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二姑娘,你这是……”
祝莞包裹背得很艺术。
一个最大的包裹背在背后,然后左右两侧交叉着又是两个,最值钱的首饰被她挂在脖子上背在胸前。
这就是四个。
两只手也没空闲着,一左一右,又分别拎了一个包裹。
“我的东西不多,”祝莞大大方方道:“就不劳烦你们了,我自己已经收拾好了,左右我也不是这府里的正经小姐,我自己拿着就行。”
柳妈妈看着她,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一点头:“那,走吧。”
祝莞把两只胳膊交叠起来——这样能省点力,跟在后面往外走。
往角门去的路上,柳妈妈开口了:“大姑娘今夜才醒转,高热还没退,夫人守了一夜,实在走不开。”
祝莞当然清楚,唐母并不想来送她。
不管是违背了当初把她当亲生女儿的承诺的自打脸行为,还是昨天祝莞提及的,唐家该是欠她家更多,唐母都不太有底气再面对她。
本来就是送去庄子,日后也几乎没可能再见面的事,又何必下着自己的面子过来送?
有个陪房妈妈盯着,已经足够了。
祝莞并不在意。
相反,唐母不来,祝莞反而更开心——唐母毕竟是女主的亲生母亲,谁能保证不走点啥剧情啊!
“嗯,”她点头道:“夫人确实该守着府上大姑娘。”
听到这明显变了的称呼,柳妈妈不自觉看了她一眼。
昨儿柳芽私下里跟她说了夫人来见二姑娘时发生的事,她本来是不太信的,二姑娘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低头认输退出?
但现在……
她有些信了。
又盯着她看了会儿,见她确实心情很好,哪怕背着这么多包裹,累得额头一层汗,精神也很是高昂,两只眼睛都格外有神,柳妈妈不自觉拧了拧眉头。
怪不得夫人昨天吩咐她这项差事的时候,神色那么复杂。
二姑娘这是完全变了个人啊!
太诡异了。
越看越诡异。
原本接了送二姑娘去庄子上的差事,她就十分警觉,因为二姑娘真的很不好伺候。
但现在,二姑娘表现得十分通情达理,她反倒更警惕了。
别不是又在憋着什么坏吧?
初春的清晨,凉意深深,柳妈妈硬是出了一脑门冷汗。
从前她也没怕过,哪怕二姑娘再疯狂的举动,她都没真的怕过,但现在,她平静大方从容欢喜,她反而无端觉得脊背生寒。
一直到了门口,看到排成两列的媳妇婆子,柳妈妈心绪这才放心了些——带了这么多人一道过去,就算二姑娘憋着什么,总也不能出乱子。
更别说,刚刚过来的时候,夫人私下里吩咐了她,若是紧要时刻……
柳妈妈眸色闪了闪,夜色还浓,并没有人看到,她笑吟吟对祝莞道:“二姑娘上车吧。”
祝莞没有动,而是盯着
马车旁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
女孩也仰着苍白瘦削的小脸,眼巴巴看着她。
柳妈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笑了下:“素玉从前是一直在清芳园做事,这次过去,不晓得会待多久,夫人仁善,又把她拨了回来,继续伺候二姑娘。”
看着祝莞,素玉都快要哭出来。
祝莞自然记得她。
原主的记忆里,素玉就是个话不多,又老实本分的小丫鬟,是一年前才被她买回府的。
估摸着就是进府晚,年龄又小,才没有被撵走。
原主身边伺候的人,可是都因为推女主这事,被撵出了府。
祝莞没看柳妈妈,而是径直走到马车旁,对眼巴巴的小丫鬟道:“跟我上车吧。”
素玉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她忙抬手抹去,上前去扶着自家姑娘,还想帮她拿行李——呜呜呜呜姑娘怎么这样了,这种粗活都要自己干了,这是吃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苦啊!
祝莞并没有让她动行李,说不上是信任还是不信任,她只是觉得钱财这种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最保险。
但瞧小丫鬟满脸惊恐错愕,祝莞冲她笑了下:“重,你提不动,快上来吧。”
素玉双眼立马明亮起来,重重点着头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
一切妥当,准备要走的时候,祝莞突然掀开窗帘:“柳妈妈。”
柳妈妈心里当即咯噔一声,面色还是平静道:“二姑娘。”
祝莞:“起的太早,没顾上吃早饭,有些饿了,等会儿路过早点摊,买几个包子。”
柳妈妈:“?”就这?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是为着几个包子,柳妈妈一边提着心一边点头应下。
但直到她买了包子,又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