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何成脑瓜子嗡嗡的。
浑身黏腻腥臊的猪血滴答往下落,还挂着发臭的烂菜叶子,刺激的他脸色青白,当场“呕”地吐出一大口酸水。
但下一刻,脸上的猪血混杂着潲水就滴进了他嘴里!
何成的面容当即更扭曲,“yue”的一下,哆嗦着嘴就要彻底大吐特吐。
这时三兄妹也各自找到了家伙奔来,一看这状况,霎时气得跳脚。
“恶心的东西,你敢吐我们家门口试试看!”
苏廷嫌弃的要死,他刚刚只来得及拿上茅房的扫把,这会儿大骂一声,举起扫把便恶狠狠地冲何成脸上怒怼过去。
何成惊恐的瞪大眼,几乎都能嗅到那扫把上的酸臭味!
他不得不把涌到喉咙边的胆汁给“咕咚”咽下,却立马被自己恶心得白眼一翻,差点没厥过去。
“……”苏安看得眼皮子抽抽,急忙后退。
确实恶心,让她瞬间连骂的欲望都消失了!
“老三,跟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弄他!”苏江冷喝一声,手里的簸箕装满了家里垃圾,边说边往何成身上乱扔。
垃圾扔完,不知又从哪里掏出臭泥巴烂鞋子,跟苏廷继续往何成身上招呼。
小苏月被李桂花拉住,她便只能在后面怒瞪着大眼睛,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气呼呼的给两个哥哥打气:
“打!打臭渣男!欺负大姐,打死他!”
“够了!!!”何成狼狈的大吼一声,他目眦欲裂看向苏家几人,嘴唇狠狠颤抖着,尖锐大骂道:
“你们别不知好歹!我可是举人,能上门提亲是你们祖坟里冒青烟了!你们敢这样对我!”
“信不信我——”
话还没说完,这时一道清淡冷冽的嗓音,猝不及防响起:“信不信你什么?”
随即,只见坐于轮椅的俊美男人,被推着缓缓过来。
“你,是你!”
何成登时咬紧后槽牙,气红了眼指着轮椅上的付准。
“你这个奸夫,与苏安私相授受,如今本举人这个正主回来了,你竟还有脸出现啊!”
他上下打量了番付准,越看越是冷笑,接着目光轻蔑地转向苏安道:“苏安,你就算再饥渴难耐,等不及我,可怎么能找这么个残废?眼光未免也太差!”
“而且这残废架子倒是敢摆的十足十!我贵为举人,他又算个什么货色?如何能跟我相提并论!”
何成恨恨骂着,丝毫没注意苏家人以及那边的周礼,纷纷黑到极点的脸色。
“聒噪!”付准冷冷吐唇,下一刻他衣袖翻飞,一柄袖中飞刀快至残影,猛然疾刺向了何成。
何成甚至还没看见,只听“噗呲”一声,飞刀便狠狠扎进他大腿根处!
“啊!!!”他瞬间惨叫出来,剧痛之下一屁股跌滚到地面。
“你……你竟敢对我这个举人动手?!”
还如此恶毒,只差一点,那刀就扎中了他的子孙根啊!
何成疼的脸色扭曲发青,他瞳孔死死缩紧,两腿颤抖着,不敢置信又惊惧地看向轮椅那人。
付准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波光,犹如冰花般潋滟寒冷,只一眼,便让何成没来由的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你第一次机会。”
付准眉目泊凉,淡淡的慢声道:“再有下次,便阉了。”
男人的嗓音慢条斯理,然而在此刻的何成听来,就仿佛如地狱的索命符,他脸色赫然又惨白几分。
这男人,是真的敢!
何成眼中不由流露出了恐惧,他顾不得痛,话也不敢再说,猛地颤颤巍巍爬起来,转身夺路而逃。
“耶!漂亮哥哥赶跑了坏蛋!”
苏艺小丫头突然的欢呼声,这才惊醒了苏家其余人。
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付准。
苏安倒还好,上次才见付准露过一手,承的救命之恩。
还没还清呢,现在人家又帮了自己!
而且还连累他这么个谪仙似的美人儿也被造谣!
想到这里,苏安不禁又在心底把何成给骂个狗血淋头。
这时周礼也推着付准上来,他脸上余怒未消,边愤色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渣滓、孬货!就敢欺负欺负老弱妇孺,也不知道之前小老板是如何瞧得上他的!”
苏安听到,没忍住尴尬的摸摸鼻子,“…害。”
周礼这才发觉自己没收住声,吓得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小老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替你不值!”
见苏安没有恼,反而面露感激地冲他们点点头,他顿时咧嘴,挤眉弄眼的笑道:“小老板,这次我主子表现得更好吧?”
“怎么着,要不这次就以身相许了?”
付准听得眼皮子一跳,当着一家子的面,只能无奈扶额,赶紧喝住他:“你闭嘴,不可无礼。”
索性苏安已经习惯了周礼偶尔的骚话,笑眯了下眼,也没当回事儿。
正是时机刚好,她便从怀里拿出刚绣好的荷包,上前递给付准,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睫道:
“咳对了,这是上次之事的谢礼,听说你缺个荷包,这是我自己绣的,绣的不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