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听得一愣,瞬间明白了什么。
绑架王爷跟官府谈判,那是得罪朝廷,会被定义为反贼叛乱的重罪。
而眼下挟持她一个普通女子跟王爷谈条件,顶多也只是得罪个王爷,这性质就轻了许多。
整个地下室内鸦雀无声,苏安看向旁边挤在一起的百姓们,面黄肌瘦,恐惧与绝望笼罩在这狭窄的空间内弥漫。
她暗叹一声,不禁愈发佩服起冯春莲,既有组织手段又有勇有谋,可敬可叹。
“我可以答应帮你,但希望你们能放下武器,别再发动叛乱。”
冯春莲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微微点头道:“只要能让我们活下去,我们愿如归巢之鸟,寻得安稳。”
但就在这时,密道上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众人心中一紧,齐齐警惕地站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苏安就看见为首一道熟悉挺拔的身影大步朝这边走来。
付准的面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冷峻,眼神如利剑般扫视着密道中的众人,最后落在苏安身上。
见她无恙,他紧皱的锋眉明显松动几分,无声缓了缓眸光。
“付准?你怎么找过来的?”苏安可谓惊喜又诧异,说着便想朝他跑过去。
不料刚一动,便被狠狠攥住了手臂,不禁疼的“嘶”一声。
扭头便见是一脸警惕的血煞死死拽着她不撒手,“你现在还是人质,不准跑!”
接着还似乎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了眼“还有你忘记这王爷是怎么对你的了?还屁颠的过去,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这话让在场众人都莫名其妙的一愣,但苏安心里却是又气又好笑。
这是还记着付准负心汉的事当真呢!
“放开她。”森冷的气压忽然席卷而来。
付准随手掐住从血莲教总堂绑来的一人,苍劲的指骨扣在他喉间逐渐用力。
“本王说了,她少一根毫毛,便屠你血莲教一人。”
“二蛋!”冯春莲见状脸色微微发白,急的往前两步。
“教主对不起,是俺带着王爷来密道的,不然的话王爷就要杀俺全家啊!”
二蛋一个黑黝的汉子,鼻青脸肿,在付准手上毫无还手之力,鼻涕一飙便痛哭出声。
付准眸如鹰隼,看向冯春莲这位教主的眼神愈发冰冷,“你们逃不掉的,本王已经在四周放置了火药,不多时这里就会被炸为平地。”
“若是交人,你们还有撤离活命的机会。”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顿时倒吸口凉气,纷纷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尊煞神。
疯了吧?!
要是不交人,难道就炸塌密道让所有人同归于尽?!
“等等!不瞒王爷,就在方才我已经与苏姑娘商谈好了,未曾动她分毫,更无意与王爷作对,还请王爷手下留情,我们都愿意和谈!”
冯春莲急忙开口,一把拍打血煞,“还不快放手,不可对苏姑娘动粗!”
虽是对血煞训斥,但她哀求的目光却是盯着苏安,说着便将苏安柔和的推了过去。
苏安被方才付准冷酷铁血的话吓得没回神。
这会反应过来,提起裙摆小步过去,双眸盈动着复杂又感动的光看着付准,“我没事,教主没对我做什么,血莲教叛乱也有不得已的理由。”
“先把这个…二蛋?放了吧,大家和气生财好好谈!”
付准已然牵过了她仔细打量了番,对这话未置一词,只是抚了抚她面颊的灰尘沉声道:“此地有危险,你先跟将士离开,我随后便来。”
苏安对视上那双黑眸,从中看到浓烈的杀意,顿时心头一惊攥住了他,“你要对他们动手?”
“乱民收押,但教主需死。”付准锐利的眯起眼,“他们作恶多端,手中沾染不少官府人命,必须用他们首领之血来谢罪。”
这话一出,血莲教那边众人瞬间如临大敌,保护的将冯春莲围在中央,皆是愤恨的瞪着付准。
“你放屁!”
“你们官府才是作恶多端,天理不容!教主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你凭什么判她的罪!”
苏安跟着重重的点头,焦急解释道:“没错,他们的确是不得已的,若不是官府逼迫,他们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付准眉峰骤笼,眸色闪过无奈的看着她道:“你太天真了,他们抢劫官府已是大罪,若不惩处,如何维护国法?”
“血莲教暴乱已久,须得杀鸡儆猴震慑,此事不容商量。”
话到最后一瞬的不容置喙,冷得让人后背发寒。
苏安情不自禁倒退了一步,有些陌生的看着付准。
对了,面前的不是相处半年多的财神爷,而是那位冷酷无情的镇北王。
从设局找到血莲教总部到现在,行动得铁血狠辣,只要直捣黄龙到达目的,似乎其余的都无需过问!
一股怒意窜上了心尖,她咬牙瞪着付准,“你才是未免太心狠了!律法是一国之本没错,可法还讲人情,不应只是冰冷的条文规矩!”
付准被那灼灼的目光刺了下,不悦的握紧掌心。
他微侧过脸,低沉的嗓音强硬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