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和兴奋的呼喊声。
“秋娘,你确定是黄花闺女?那老子可要准备掏银子了哈哈哈!”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扯着嗓子喊道,满是淫笑的眼睛垂涎的盯着苏安打量。
施了的粉黛,让苏安原本白皙肌肤在脂粉的映衬下更加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玉般吸人注目。
而微微上挑的妩媚眉梢,涂上口脂的艳丽朱唇,宛如盛开在枝头的红玫瑰般娇艳欲滴,哪怕苏安黑着脸死死垂下脑袋,却也被当做欲拒还迎姿态,无不述说着诱惑。
“我出一百两!”
“一百两你也配?我出两百两!”
“都滚一边去,本公子出五百!”
秋娘瞬间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台下众人争相竞价,就像看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
苏安身子则越来越紧绷僵硬,眸光迅速的掠过四周观察环境。
她必须得跑!
要不现在直接跳船?!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有些印象又耳熟的声音,如同记重锤响起:“一千两。”
这声音不大,却透出股不容置疑的蔑视和威严。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身华贵、意气轩昂的中年男人微微抬手,正是锦州刺史夏远道。
看清他模样时众人顿时都嘘了声。
他们疯了才会跟刺史抢人!
“算了算了,等下次就是……”
秋娘听到这个价格,眼睛便亮了起来,满脸堆笑地拉着苏安朝那边花窗走去:“夏大人真是好气魄啊!能被夏大人看中,这小娘子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她殷勤讨好的将苏安往前推,而苏安在近距离看见夏远道的这一刻,终于确定自己不是错觉,激动地喊出声:“夏大人啊!!”
苍天大地,终于找到个救命稻草!
夏远道朝苏安微微点头,然后转向秋娘,眉头一抬淡然的扔出张银票:“这一千两,赎这位姑娘了。”
秋娘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僵住了。
她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丝为难和不悦:“夏大人,这……这可不行啊,本来这雏儿便是新来的,我还打算要将她给推成红牌揽客呢。而且就算要赎身,这价格也……”
夏远道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
“秋娘,你在这江上经营多年,想必也知道我夏远道的脾气。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贪心为好,否则……”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身为刺史的威压散出,威胁意味分明。
秋娘脸色微变,自然深知夏远道在锦州的权势。
若是得罪了他,自己这花船怕是开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只得强挤出一丝笑容:“夏大人瞧您说的,既然您开口了,我秋娘怎么敢不给您这个面子?这姑娘就归您了。”
苏安还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摆脱了噩梦。
直到跟着夏远道走出花船,江风轻轻拂过,外面清新的空气让她脑子清明不少。
苏安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目露感激的朝夏远道福福身子:“真是多谢夏大人今日搭救,我身上银钱都被顺走了,那一千两日后定会双倍归还!”
怪不得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呢,幸好她上次没把夏远道给得罪死,这不就是妥妥的人脉!
苏安心底偷摸的庆幸,却没发现夏远道眼中一闪而逝的诡谲。
他笑着摆了摆手:“苏姑娘不必这么见外,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只是姑娘怎么会落入那秋娘之手?”
提起这事苏安就恨不得捶胸顿足,感叹人生的坎坷,将之前遭遇刺杀、跳河逃生的事都简单说了遍。
说完后,她眼中浮出担忧,又请求的看着夏远道:“这里是锦州吗?之前和我一起的侯爷现在还下落不明,不知大人能否帮忙派人搜寻?”
也不知侯爷怎么样了,两人都是顺着水流漂浮,只是侯爷受伤在身,情况怕是更糟!
“此处正是锦州,苏姑娘放心,我回头便让人去寻找侯爷。”
夏远道很是客气,看了眼黑沉的夜色,甚至为她考虑道:“不若先休息一晚,明早我备马车先送姑娘去冀州王爷那,也好跟王爷交代下,否则你们在锦州落难,本官独木难安啊!”
“那好,便劳烦夏大人了。”苏安一口应下,心里不禁升出丝丝感动。
瞧瞧,多好的人!
虽然是趋炎附势欺软怕硬,但人家会来事儿也是门技术啊!
夏远道带着苏安来到一处客栈,安排她住下。
苏安唉声叹气心力交瘁,在客栈中勉强休息了夜。
翌日一早,便看到夏远道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当真麻烦夏大人了,我定会记住这份恩情,来人必涌泉相报!”苏安一上马车便再次道谢。
而夏远道骑着马在旁,一副随行保护的架势,闻言只笑眯眯的点头,立刻让人启程。
马车缓缓行驶,轮子辘辘转动,不多时便出城们上了官道,随即开始加速起来。
速度之快让马车颠簸剧烈,极是不好受。
但想到尽快去找付准,苏安便捂着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