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梨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让人搞活动,吸引无数人来一试,氛围也烘托得极好。
这次的活动挺大的,就设在大堂,让来吃饭的文人墨客能一边用餐一边参与。
游戏名为文试大通关,一共七轮。
比作诗,比做对子,比猜谜语,比琴音,比下棋,比写字,比作画……
每个比赛背后,都有对应较量的人。
是幼梨吩咐掌柜去招来的临时人员。
这些人员可不简单,都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的举子,因为家境贫寒,没什么钱,所以幼梨就请人家来赚点小钱,不过一个个都非常有能力。
如果挑战者失败,这些临时人员便能得到赏钱,若是挑战者成功,自然就得不到赏钱,若是挑战者失败,工作人员就有厚赏,因着有钱的压力,所以这些人花了十二分用心。
如果挑战者能七轮全部通关下来,可得五百两,另外安排一顿好饭。
但每一环节难度系数都很大。
好些题,幼梨还是之前请世子亲自出的。
世子的能力非同凡响,想要胜过他,寻常举子还是有点难度的。
因着有状元郎出题,和丰厚奖金这样的噱头,引来了越来越多的文人雅客来这里吃饭,和通关。
但能通关之人,目前并无。
幼梨探头往楼下一瞧,见是一名穿着石青色宝相花缂丝锦袍的男子,那男子风度翩翩,一派儒雅风姿。
因为楼下人多看不清,她特意在楼上换了个位置,再仔细瞧瞧。
听底下人在喊是榜眼。
哦……
虽然那日跨马游街,幼梨也去瞧了,但因着被皇帝赐婚一事弄得心乱如麻,心不在焉,她倒不曾在意榜眼和探花郎是何模样,只匆匆一瞥,没往心里去。
如今仔细一瞧,的确器宇不凡……
幼梨瞧着瞧着,眉心不由微蹙起来。
只见榜眼沈怀瑾不缓不急地挑战那些项目,挥毫泼墨,山水画几笔而成,与对手下棋也是不骄不躁,诗赋作对也是信手拈来……
楼上客人也纷纷从雅间出来,来目睹状元、榜眼和探花的风采。
旁边就有人议论。
“这沈榜眼好才学呀……”
“那是自然,这沈怀瑾当初便是淮安府解元,春闱成绩也在前十,如今得榜眼也不足为怪,他满腹经纶,有逸群之才,其父是淮扬一带首富,家资万千,不可计数,其长兄乃去年在北境立下头功的威远将军沈怀宗,说来沈家几个兄弟,个个了得……”
“天,可有婚配?”
“未曾……”
“为何?”那人着实惊讶。
这样的天之骄子,应该很多人抢夺才是,居然还未婚配。
要是自己有适龄女儿,绝对要上去抢了。
“哎,你不知那沈家……”
那人解释的声音被底下惊呼声掩盖。
只见那沈怀瑾写出的字,正面瞧着奇怪,要将纸面翻过来才能瞧清。
其书写技艺竟如此高超。
世子对这位同僚沈怀瑾十分欣赏。
平时同他聊天,便知对方胸中丘壑,抱负远大。
如今沈怀瑾的表现更是让世子惊艳。
一幅水墨山水画,画成。
一副字笔走龙蛇,鸾翔凤翥。
所谓谜语,他几息之间猜出,
作诗对子更不在话下。
在棋盘上也是落子干脆,大杀四方,可见这儒雅温润的表面,是何等的果敢。
世子眼里只有看到同类的兴奋。
有时候太强,也会寂寞啊!
而这沈怀瑾,是他平生难得欣赏之人。
店中举子已经将一首琴音弹奏结束,轮到沈怀瑾了。
沈怀瑾便把这个环节交给探花郎谢昀,“景升贤弟,你请。”
景升,是谢昀的表字。
谢昀有一副极好的皮囊,眉眼间却常给人桀骜不驯之感,那双狐狸眸,虽看似多情,却也无情,冷光澹澹,给人十分的距离感,不过那好皮囊,和那多情的眸,经常让人忽略他本身的冷意。
坊间都言,这一届的一甲三名,实在是出类拔萃,万中无有,无可挑剔。
此时状元楼里挤满了人,门外的人都挤不进来,掌柜连忙在外安排长凳,让他们稍等,或者让他们去新的食鼎楼用膳。
但人家不要。
来就是为了来看状元榜眼和探花,哪有去别处的道理?
幼梨在楼上静静看着他们。
只见谢昀执起一支毫笔,飞射而出,击在琴弦上,瞬间发出尖锐之音,弦音迅速散开,琴惊四座,令人耳鸣难忍,纷纷逃开。
楼上的幼梨和秋霜也忙捂住耳朵。
秋霜咕哝,“这弹的什么呀?”
幼梨也学琴,但都是正儿八经的弹琴,还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
随后只见那探花郎撩起袍摆,朝琴凳坐下,开始抚琴。
他琴音雄浑豪放、激昂慷慨,展现出一种宏大的气势和悲壮的情怀,仿佛让人看到了战场上壮烈厮杀的场面……
这个幼梨就懂了。
这探花郎轮指轻巧,线条摇指与小撮配合,使右手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