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倒成了他执迷不悟了?楚奕尘一时间无言以对。
曹烨在心里冷笑一声,以岳怀谦为由发难,是他与尚文钦早已计划好的,且不论你如何说,我们已备下说辞反击。
他又接着道:“弟子惭愧,沈长老与师尊吵架那次我见过,当时我怕被发现,急忙走了,不想沈长老竟被师尊囚于画中这么多年,若是我早些告知宗主此事,说不定沈长老就不会被困这么久了。”
“好孩子。”沈南月听闻,上前要扶起曹烨,“你那时年纪尚小,他又是你师尊,你哪里敢做什么,如今你能将真相说出,已需要莫大的勇气了,我与秦宗主岂会怪你?”
“多谢沈长老原谅。”曹烨不肯起身,只跪在那里不动。
薛长风刚想出声,就听沈南月又道:“宗主若还不相信,可派人到图中探查,我被困于其中多年,里面定有多处我留下的灵力气息。”
她又向秦知远抱拳一礼:“薛长风他凌虐不满十岁的弟子,又囚禁我这个同门师妹——翠微峰长老多年,罪大恶极,还请宗主治罪。”
“宗主……”
薛长风的话被秦知远打断:“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反驳?包峰主,依据宗规,薛长风该如何处置。”
包泰邦乃秦知远心腹,哪里不明白秦知远有借题发挥的心思,他忙道:“如此恶行,实难任我太初宗一峰之主,应当废去其峰主之位,囚于思过堂,再查清有没有其他问题……”
“我乃一峰之主,谁敢囚我?”薛长风急了,他自己这些年干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明白,若是细细查来,哪里止这些事情,到时就算真的完了。
“如何不敢?我太初宗宗规森严,你对我所做之事,就能这么轻易揭过?”沈南月冷笑道。
秦知远没再多说什么,只一挥衣袖:“捉起来。”
包泰邦与徐恒听闻立刻出手,要将薛长风擒下。
薛长风见大势已去,不由骂道:“秦知远,你这被戴了二十多年绿帽子的东西,当年就是你出的主意骗岳凌来我宗,害得他重伤,如今语心和他的儿子都死了,你看他苏醒后会不会放过你!”
此话一出,一众弟子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发一声,秦皎皎之事众人皆知,却没人敢讨论,如今薛长风在这种场合说出,大家已惧怕起了宗主之怒。
果不其然,秦知远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他聚起一道灵力向薛长风打去,薛长风顿时吐血不止。
秦知远向包泰邦摆了摆手,包泰邦会意,对薛长风施了个噤声术,并用困仙绳将其制服,让门下弟子将他带了下去。
秦知远见薛长风那狼狈模样,心情才好受了些,他用灵力告知众人:“薛长风为师不仁,为友不义,我太初宗断不能容他,即刻撤去他墨雨峰峰主一职,以后便由徐恒徐长老接任。”
“是,谢宗主信任。”
“其大弟子楚奕尘企图为其遮掩,已犯大错,但念其年纪尚小,且顾及师徒之情,故从轻处置,明日便由徐……峰主安排其去下宗历练吧。”
“……是,弟子谢宗主。”楚奕尘松了一口气,总算保住了一条命,这个结果他已能接受。
“其二弟子曹烨敢于出言维护正义,实属难得,徐峰主,你可愿收其为徒,让他今后随你修行?”
“自然愿意,多谢宗主赐我一个优秀的徒儿。”徐恒忙道。
“好。”秦知远点了点头。
曹烨也很上道,立刻跪于徐恒身前:“弟子拜见师尊。”
“快快起来。”徐恒露出慈祥之色,忙扶曹烨起身。
秦知远又顿了顿,想到了沈南月背后的第一丹药世家沈家,接着道:“沈长老,如今翠微峰长老已有人接任,而墨雨峰长老却已空缺,就由你接任如何?”
“多谢宗主还肯信任于我。”沈南月装作感动,忙向秦知远抱拳一礼。
“好,如此纷争已了,大比继续!”秦知远一挥衣袖,又在看台上坐了下来,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其他峰主、长老自然也没什么可反对的,皆坐下继续观看大比。
一场权力斗争在短暂的一个时辰里落下帷幕。
入夜,太初宗附近山林……
岳凌就这样静静地守着故人棺里的季语心,一看便是几个时辰。
而岳怀谦心中也感慨万分,娘亲已死,朱雀炎羽之事只是一个传说,且修为达到渡劫太过艰难,但总归是有一丝希望的。
夏皖姝对穆盼山感谢了半天,穆盼山只说小事一桩,而夏皖姝为宫裴澜解决了道侣之事,才是帮了他大忙。
因沈南月答应把“万里山河图”送给穆盼山,穆盼山也等在一旁一直没走,只与夏皖姝聊起他闭关这几年宫裴澜之事,两人聊得起劲时,沈南月到了。
“语心。”沈南月看着棺中的季语心,顿时红了眼眶,他白了岳凌一眼,接着转身去找岳怀谦的身影。
“你是小谦?”沈南月惊呼一声,表情从怜惜之情肉眼可见的变成了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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