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洗澡的时候,还在想着周绍荣最后说的那句话。
事情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周绍荣已经默认了瑞瑞是他儿子,只需要认回去就好,但他为什么要说,别把周凛安扯进来?
跟周凛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时间昭昭心头沉重,不由得想起许多往事,包括当年爸爸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锒铛入狱。
那时候昭昭年纪小,无法从爸爸平时的为人来判断他是否真的会犯错误,如今想来,爸爸入狱,和姐姐怀孕好像是在同一段时间发生的。
而那段时间,姐姐告诉她和周绍荣分手了。
姐姐怀孕之后,因为被乔素心逼着堕胎,以至于她离家出走,孩子也是生完之后送回来的。
人没露面,把孩子放在家门口留了张纸条就消失了。
从此再无音讯。
随着年龄增长,昭昭想事情更为复杂,很多时候难免要往坏处想,还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直到今日周绍荣那番话,她才恍然意识到,父亲出事和姐姐消失,这两件事说不定有关联。
这样一想,不禁打个寒颤,赶紧用热水浇了一把脸。
“昭昭?”
她洗得太久了,周凛安在外面喊,可能是怕她出什么事。
昭昭赶紧回答:“就好了。”
冬天天气干燥,昭昭洗完要给自己涂身体乳,周凛安等得久了直接闯进来。
都没等昭昭穿上那件睡衣,周凛安就把她抱起来了。
“你羞不羞!”
昭昭打他,他停下脚步看她,“我羞什么,我是正常男人,有正常需要,不找老婆找谁?”
“歪理。”
昭昭说不过他,只能由着他把她抱到床上。
周凛安对昭昭很有耐心,从头到尾,里里外外,今晚昭昭心不在焉,周凛安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急于拉回她思绪。
后来昭昭疼了,喘气,推他。
周凛安搂着昭昭,动情地吻她,汗珠顺着下巴滴下来,滴到昭昭嘴唇上,昭昭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她也抱着他,小手搭在他背上,等缓过来了才说:“好了,可以了。”
昭昭总是这么乖巧,有时候让男人自惭形秽,但又忍不住欺负她,然后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肆无忌惮占有她。
半夜,昭昭拿自己手机给周绍荣发了一条消息:
「周大哥,见一面吧,时间你定」
周绍荣没回她。
.
第二天上午。
昭昭没让周凛安跟着去医院,也没让郑琦送,自己打车去的。
早上九点,她在监护室了起看见乔素心。
母女二人一同坐下来。却彼此无话。
良久,乔素心才说:“你工作忙就先回单位,瑞瑞这里有我。”
昭昭回头看她,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问乔素心:“姐姐丢下孩子走了,你一次没找过她吗?”
乔素心闻言一僵,“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
昭昭看她有心避开这个话题,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忍不住问她:“我爸爸是被冤枉的,是不是?姐姐失踪,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乔素心面色淡然,“昭昭,不要乱说话。”
“又是这句。”
昭昭笑了,每一次她说到什么关键的事情,总有人让她不要乱说。
今天她还就是要说:“妈妈,你让我嫁给周凛安,当真是为了帮蒋孝礼吗?”
乔素心抿着唇,森森地盯着她。
昭昭看见,她细瘦的手背因紧紧抓着衣服布料,青筋尽显。
话已至此,昭昭知道,她不可能从乔素心口中再问出些什么来了。
失魂落魄打车去单位,一路上,她假设个无数个可能。
一个晚上的时间,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她甚至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包括周凛安,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他对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了如指掌,彼此心照不宣,可昭昭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周绍荣到现在没有回复她,看样子是不打算私底下见她了。
昭昭现在有两条路。
一是什么都不再管,老老实实做人人羡慕的周太太。
二是寻着周绍荣这个关键人物追查下去。
但她一个人力量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从何着手。
她有太多疑问了。
她一直在等周绍荣,哪怕明知道他不会搭理自己。
今天是其森制药开发布会的日子,部门骨干都跟着去酒店了,听留在办公室的同事说现场非常热闹,金建辉出尽风头,估计过完年要升职了。
昭昭面无表情说一句:“那真要恭喜他。”
有看不惯昭昭的女同事,在旁边说风凉话:“所以说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搞那么大阵仗还真以为要做点成绩出来呢,花瓶就是花瓶。”
“你再说一遍!”
白晔要上去,昭昭一把按住她,转头笑嘻嘻对着那女同事:“说得对,我俩长得好看,当花瓶也不错。要是没本事长得还丑,那就太可怜了。”
“你!”
那女同事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