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脸红心跳。
宋衿禾下意识微动了下膝盖,因着知晓,所以远离。
刚远离些许,一只大掌蓦地伸来,一手掌住她的膝盖把她往里压。
宋衿禾愕然转头,对上盛从渊笼罩在阴影中的面庞,便见他神色紧绷地做了个口型:“别动。”
干草堆外,岑晓毫不知情地继续开口:“你可是在与我闹情绪?”
一直没出声的另一人缓慢开口:“没有,属下不敢。”
“楚荀!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还要如此同我说话吗!”
宋衿禾一愣,当然记得这个白日叫她一阵莫名其妙的名字。
楚荀,岑晓的侍卫。
“郡主,你我是主仆,人前人后都应如此。”
宋衿禾心头紧张暂放,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岑晓还未来得及告知她的秘事。
原来她心仪之人竟是她的侍卫。
难怪今日赛马场上她道出那样的话。
楚荀于她而言,的确是普普通通,却是她心中所喜,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可楚荀这头大抵是板正惯了,全然抛不开主仆尊卑。
岑晓怒道:“你就是在同我闹情绪!我不是都和你解释了吗!”
楚荀一阵沉默。
岑晓便急不可耐又道:“今日我只是寻常观看比试而已,盛大人夺得头筹,所有人都在欢呼呀,我敬他英勇,仅此而已,你因此吃味了?”
宋衿禾听得认真,一听盛从渊被提到,她下意识就转头朝他看去一眼。
仅一眼对视,她又赶紧移开目光。
她这头听得起劲,他不知在想什么,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显然没注意听。
不听也好,她可不想叫盛从渊了解岑晓的秘事。
楚荀:“我与盛大人怎可相提并论,你贺他敬他都是应当的。”
宋衿禾听着这酸溜溜的话在心里直啧啧。
从她的方位并不能瞧见楚荀的表情,但想起那张板正冷淡的脸,委屈巴巴地说上这么一句话,还能不把岑晓勾得心尖乱颤?
果不其然,一声闷响,似是岑晓伸臂抱住了楚荀。
她急促道:“别胡说八道,什么应当不应当,在我心里你便是最好的,什么盛大人李大人刘大人都比不上。”
宋衿禾脸热一瞬,听得又起劲又嫌弃,当真是肉麻死了。
可岑晓如此还不消停,忙又道:“而且你也不许胡诌我与盛大人,他是衿禾瞧上的男子,我与衿禾一条心,我为他喝彩,也是看在衿禾的面子上,你这般说,岂不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楚荀:“……啊?”
宋衿禾也:“啊?”
她当即转头,一眼对上盛从渊明显也惊着亮起的黑眸。
宋衿禾神色一慌,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耳朵。
却没挡住他的双唇,便见他薄唇翕动,做出口型:“当真?”
“假的!”宋衿禾口型夸张,若非不能发声,大抵是要惊呼起来的。
什么她瞧上的男子!
谁瞧上谁啊!
岑晓却是见此话有效,忙接着添油加醋:“真的,你不知晓,今日衿禾瞧着盛大人骑射的英姿眼睛都看直了,她还未告诉我她与盛大人的故事,但我已是猜得**不离十了,所以你不可再胡诌,也莫要吃味了,好吗?”
宋衿禾:“……”
她按在盛从渊耳旁的手用力一瞬,试图彻底掩盖岑晓的声音。
可盛从渊眉眼绽开的模样,显然表露着他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晰。
狭窄的空间内,似有加速跳动的心跳声越发明显。
宋衿禾下意识垂眸一瞬,确定这心跳声不是来源于自己。
再一抬头,目光被盛从渊迅速攥住,像有无形的手勾住她沉进那双黑眸中。
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发烫,温度攀升得令人难以忽视。
他呼吸加重,胸膛也起伏得厉害。
宋衿禾缩了下手,余光却瞥见干草堆旁固定不动的阴影,便不敢把身子再往外露了。
不论是方才还是现在,她根本不敢想若是自己和盛从渊暴露在岑晓面前,她有八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盛从渊的呼吸肆无忌惮地扑洒在她颈间,落在她膝盖上的大掌无意识收紧,透过里三层外三层的裙身也清晰传入他的温度。
宋衿禾一时间感到口干舌燥。
她飘忽视线,垂落下方时,登时瞪大眼,慌乱收手。
“嗯?什么声音?”
盛从渊手臂一揽,压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贴上了自己的胸膛。
宋衿禾眼前霎时没入黑暗,额头抵在那片胸膛上,浑身都像是要被点燃了似的,近处胸腔里的心跳声震得人耳根发麻。
盛从渊健壮的身形比宋衿禾宽大许多,如此紧密无隙的拥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藏进他身体里了一般。
岑晓只探头朝干草堆的方向看了看,很快便收回视线:“话说开了便履行你的承诺哦,你之前答应我了。”
楚荀沉声道:“好,但是不可贪杯。”
“嗯嗯!”岑晓乖巧应声,蹲身在灶台下翻找起来,“我记得我就是藏在这儿了呢,在哪呢……啊,找到了。”